“那王妃认为,谢翊今后能否当得辰南王府重担?”闻月好奇道。
“王爷承先辰南王衣钵, 成长之途顺遂, 虽有谋却乏了些勇。阿翊自小从军, 乃热血男儿,既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开口娶平民女子为妻……”
王妃目光灼灼, 透过铜镜的反射,直直望向闻月, “我儿定当有过之而无不及。”
闻月却眼神躲闪:“可他应当早已同相国嫡女定了亲吧?”
“放心。”王妃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相国府的亲事,他父亲已在想办法了。我这儿子少时从军,从小独立惯了,从未向父母讨要过什么, 如今他既有夙愿向我二人开口, 我与王爷为他父母,定当竭尽全力,奉他迎你为妻。”
“迎我为妻?”
“正是。”
闻月抓住她语中要害,蓦地回过头去。
王妃神情中带着鼓励, “不必不信,我庶女出身,听闻此事时,亦然是你这番神情,但你必须得相信辰南王府、相信谢翊。”
自打先前闻月因谢翊违逆父亲,出去寻她时,问出的那句“他当真如此”,以及后来对相国嫡女的介意,王妃心里早就下定决断,闻月对自家儿子并非无意。她是过来人,早从闻月多处私底下的小动作里,瞧出了她的心事。
可如从前的她一般,因身份悬殊、嫡庶之别,闻月也不敢轻易相信、轻易托付,毕竟女子嫁人便是一生呐!
时候已不早,王妃拾掇起身,闻月披衣前去送她。
临走前,王妃还不忘侧过身,压低在她耳旁劝慰她,“我理解你因那梦境真实而后怕,但亦要知晓,易得无价宝难得有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