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翊已有二十三,上京城内,谁家男儿郎到这个年纪,不是正妻位定,侧室齐全,甚至快的,连小儿都快会说话了。也就是谢翊,盛名在外,却至今未有一妃一妾,甚至身边连个通房丫头都没一个。
辰南王记得,谢翊儿时也是个贪玩的孩子,同那相国府的少爷不知打掉了御花园多少个喜鹊窝。可到了十四岁那年,谢翊忽然性情大变,整日埋头苦读兵书,与他探讨御权之术,口气沉稳有度,甚至不像是个十四岁少年,谢翊对兵法见解有时甚至远高于他。十五岁那年,辰南王没能管住他,他暗自报了名,戎马从了军。之后,战功赫赫,一路扶摇直上。
辰南王和王妃没法替他操心战场上的事,便只能替他打点些后院的事儿。幸好的是,谢翊虽不喜女色,却与相国府的嫡女青梅竹马。谢翊在外征战的那几年,辰南王与王妃早私下与相国定了亲事,待谢翊此次回京,请旨圣上,便可即刻完婚。
虽正妃已有人选,但辰南王总觉得,家中本就一脉单传,若能有旁的女子为谢翊开枝散叶,亦为良选。更何况,辰南王从未见过谢翊将旁的女子带回家,如今这闻月,长得委实温婉可人,倒不若问问家世,若是家世尚可,倒能收作侧妃。若是家世不可,也能收作妾。
谢翊瞧着甚心悦于他,辰南王不介意成儿子之美。
辰南王与王妃邀闻月进正厅内坐。
谢翊见状,便一步不离地跟着。
辰南王同王妃使眼色,王妃便已了然于胸。
下人给闻月看茶,闻月刚抿了一口,便听辰南王妃幽幽然开口道:“闻姑娘是何方人士?”
“民女乃江南人士。”
“父母尚在?”
“父母皆已亡故。凭着父亲先前留下的手艺,而今民女以开医馆为生。”
她年纪轻轻,父母早亡,王妃不禁生出恻隐之心,她小心翼翼道:“不知姑娘如今可有婚配?”
“咳咳!”一口茶呛进了鼻腔,闻月连咳了好几声,才狼狈道:“未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