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是指何日?”
“半月之内。”
“那便好。”
谈话之间,谢翊一直未曾回头,也叫闻月看不清他的表情。
须臾之后,他忽地回了头,抬起一双笑眼,浅浅勾唇。
清风微动,撩拨着纸糊的窗,也一并将他的鬓发吹得细碎。他微眯着眼,目光凌厉且肃杀。
这一瞬间,闻月了然,无论是前世还是今世,名动上京城的辰南王世子谢翊,永远绝非虚传。即便是在怒火中烧时,他的神情也永远如沐春风。
他唇角的弧度在无限扩大,轻笑着的眼神仿若藐视时间一切。
他说:“若我说,届时准备带你一并离开呢?”
“殿下自重!”闻月心头一震。
片刻后,顾不上繁文缛节,她像只怒极的猫,即便是面对猛虎,也要瞪圆了眼睛威胁他:“殿下应当知道,南施国国法不允强抢民女,更何况圣上英明已有先规,皇亲犯法,定当重论!”
“自是知道。”
他撩了撩那碍眼的鬓发,装不下去,又恢复了从前那般吊儿郎当的模样:“我不过是听闻你梦中喊着成婚,心想你喜欢那王道勤得紧,便同你开个玩笑罢了。”
闻月脸上没有笑意:“殿下请自重!”
他伸手,将那未能合上的门,再次关上。
临末了,留给她一个傲然的背影——
“你既不喜欢,以后便不同你再玩笑了。”
很多年后,两人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