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骤然安静下来,很久都没有声音,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到谢文轻轻地说:“我一无所有,只剩下钱了。”
“我……也是。”
病房没再发出任何声音,他们在想什么,他们此刻是什么表情,谢锦程与时陌都看不到。明明走廊的灯特别明亮,病房里却黑得像无尽的黑洞,将所有光明吸食进去。
其实他们还有一样东西——关爱。然而他们没人说起,也没有勇气说起。他们清楚知道,他们已经丧失了关爱的资格,从谢锦程离家的那天起,这个家的所有人就走向了四分五裂的不归路,再也回不了头了。
这一句愧疚,终究是太迟太迟了。
谢锦程将手里快冷掉的糖水挂在门的手柄上,轻轻地拉着时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病房。
这样对他们一家人来说,是最好的结局了,因为自尊不允许他们低头,所以没有人会先捅破那层隔阂,就这样挺好,让他们怀着愧疚,让他自己怀着思念,相念不相见吧。
时陌看看谢锦程,不明就里地挠了挠头:“你不进去?”
“没必要,知道他们的想法就好。”谢锦程平静地说。
“虽然我不是很懂你们家的情况,但是这样真的好吗?这是一个可以让你们和解的好机会诶。”
谢锦程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他们不会道歉,我也不会再服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