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了,谢锦程再打过去,冰冷的嘟嘟声代替了父亲的回答。
正午的阳光斜照进来,明明是寒冬里难得的温暖,谢锦程却如置身南极的冰山顶上,冷得全身血液都被冻住,连骨髓都沁透出彻骨寒意。
儿子的朋友,不,准确地说,儿子都比不上父亲的利益重要。
他还在奢求什么?奢望倔强的父亲会看他一眼,还是父亲会回过头来向他道歉,说自己应该理解他?
简直是天方夜谭。
做了那么多年孝子,他也累了。何必浪费时间与精力在不值得的人身上,除了那淡薄得几乎能被水冲洗干净的血缘外,他跟父母根本就是陌生人。
今天父亲能放肆地挥霍他的孝子之情,明天也能利用他努力维系的亲情。
父母有两个儿子,但他只有一个朋友与心上人。
如何抉择,心底早有答案。
家是不能回了,但偏偏明早要开庭,自己买的那套房离法院有点远,路上又容易堵车,很不方便。
他想起时陌家离那法院很近,但好面子的时陌肯定不会让他入住。
他不得不开到法院附近,找了家干净舒适的酒店,办好入住手续后,时间也走到了下午三点。他猜想时陌已经享受了美好的午觉,这才联系时陌。
“啊哈,怎么了?”对话里传来时陌慵懒的呵欠声,大概是心动的缘故,谢锦程觉得时陌的任何声音都有如天籁。
“下午有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