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晟然故意让语气缓和了一些,脸上甚至带了点笑意。
估计是他态度转变得太过突兀,贝柬有些茫然。
周晟然视线从贝柬的脸上一扫而过,微微垂眸,看着那两杯酒。
这里面只有一杯酒是下了药的。
回想了一下小说里关于贝柬递酒给原主的动作细节描写,周晟然抬起左手,轻轻捏住贝柬右手上杯子的杯柱。
隔着很近的距离,周晟然能清楚地看到,在他的手碰到酒杯的瞬间,贝柬的眼皮抖动了一下。
周晟然心底了然,不等贝柬做出任何反应,手上稍微一使劲,顺利地把酒拿到了手里。
他轻轻地和贝柬碰了一下杯,声音不大不小,却能让围观群众都能听清楚,“这酒算我敬你,这事就算是彻底翻篇了。”
不远处的简霁淮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音,就看到周晟然把酒杯递到了嘴边,抿了一口。
简霁淮闭上了嘴,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周晟然分了几次把杯里的酒全喝了,饶有兴致地盯着呆若木鸡的贝柬,笑而不语。
他已经当众把场面话说完了,酒也喝了,现在就看贝柬如何选择了。
是当众拂了他的面子。
还是借坡下驴,喝下他自己下了烈性催/情/药的那杯酒。
无论怎么做,贝柬都不会好受,只能打掉牙往肚子里咽。
在围观群众的注视下,贝柬脸上勉强挤出了个点笑,左手一点点、一点点地抬起,动作僵硬地把酒送到了自己的嘴边。
周晟然看了眼贝柬微微颤抖着的手臂,心里没有半分同情。
如果贝柬不心存恶念,没有下药,现在也不会骑虎难下。
这是他自食恶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