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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的春天,来得晚,而且时间短。

已经到了四月,风吹在人脸上还是像刀割一样。吃过饭,从餐厅离开,走到车上这段距离,顾慨棠想,这里的冬天实在是太过漫长。

窦争出门时又没有穿外套,他是那种不太怕冷,但很怕热的人。

顾慨棠看着他被风吹得眯起眼睛的样子,便解开外套的扣子,说:“窦争,给你穿。”

说着,顾慨棠将外套脱下,就要披到窦争身上。

窦争一愣,看着顾慨棠外套下单薄的身体,急忙用手一挡,道:“不用不用,我一点都不冷。”

但挡着顾慨棠的手却是冰凉的。

顾慨棠说:“快点,马上就到车上了。”

“我真的不冷。”窦争推却道。

顾慨棠执意要把衣服给窦争,他说:“你手很凉。”

窦争急了,他用很大的声音吼:“我就是不冷!我要冷我就拿羽绒服了,你赶紧自己穿!”

这一声喊得十分嘹亮,顾慨棠差点以为他真的生气了,旁边低头缩脖路过的行人也不由看了一眼,误会可以看两人热闹——他以为这是要打架。

顾慨棠:“……”

他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可也没穿上外套,而是将外衣搭在手臂上。

窦争把衣服拿过来,硬要往顾慨棠身上披。

“你……”

“我真的不冷。刚刚在店里吃了好多生蚝。”窦争的声音放得低了些,他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头道,“……谢谢,可是我怕你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