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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慨棠没有防备,杂志果然被抢了过去,被放到旁边的矮桌上。窦争大概是担心顾慨棠说他,夺走书后迅速起身,走进洗漱间,关上了门。听着声音,窦争似乎是在洗澡。

这间双人病房二十四小时提供热水,因为单天价格比较贵,所以直到现在,顾慨棠旁边的病床都没有人入住。昨天晚上顾慨梅在这里陪护,就是在租的弹簧床上休息的。

十几分钟后,窦争洗完澡从洗漱间出来,手里还端着一个装着热水的脸盆。

他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过来,顾慨棠闭上眼睛时,窦争就拿着还有些烫的毛巾敷在他的脸上。

顾慨棠用左手拿住毛巾,有些模糊地说:

“我自己来。”

窦争说:“别动。我一会儿给你擦擦你的右手。”

肌肉拉伤不是什么很严重的问题,不过还是会痛,医生说平时可以用热毛巾多擦擦,缓解疼痛。

顾慨棠的手当然也痛,不过跟右腿的伤口比起来就很轻了,所以没受到应有的重视。实际上,顾慨棠的右手连拿一本书都很费力。

顾慨棠‘嗯’了一声,不再拒绝。

窦争给自己洗脸时,总是像打仗一样,非常匆忙,也不仔细。可给顾慨棠洗就全然不同了,此刻窦争很细致地擦他的眼睛、鼻梁、唇角,连耳朵都擦得干干净净。

毛巾有些热,顾慨棠的耳朵被搓的发热、发红。窦争看着看着,坐到他身边,轻声说:“海棠……”

顾慨棠睁开眼睛,长长的睫毛被灯光照出影子。

窦争心中一动,忍不住伸出手,想去摸他的眼睛。

顾慨棠挡住了,他握住窦争的手,犹豫了一下,在他手心上写了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