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海可不像管天任当年那样奔放,实际上他比女孩还害羞,不敢看季劫的眼睛,只敢扭扭捏捏地要帮季劫涂药。
季劫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只说‘我自己来’,孙海很坚持要帮忙。这时传来敲门声。
管天任靠在门上,收回手。
他看了一眼孙海,口中说:“我帮你。”
说完不由分说地拽起孙海的手肘,把他拉出季劫的房间,顺手关上门。
孙海在门外郁闷地敲门,吼:“喂!喂!”
管天任气得身上发抖,抬起头看着季劫,眼神竟然有些哀怨。
季劫皱眉,道:“你干什么?”
管天任深深呼吸,克制自己激动的情绪,蹲在季劫脚边,顿了顿,说:“……我说,我帮你。”
“不用。”季劫烦躁地看着管天任,脚踩在床上。
管天任沉默了,说:“……让我给你涂药吧。”
他的声音悲切,季劫看了他一眼,叹气,无奈道:“涂药可以。你别得寸进尺。”
“好。”
季劫看了他一眼,把小腿的裤子掀开。“先涂透明的那个,然后再是白色的粉末。”
“我知道。”管天任屏住呼吸,盯着季劫的小腿。
那是一条狰狞的疤痕,几乎横贯整条小腿,当初深可见骨的伤处,现在已经慢慢愈合。
当初刚看见季劫的伤,管天任是多么心疼,现在隔了这么长时间再看,心疼的感觉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消退。
管天任拿着棉签,握住季劫的腿,涂药的时候,房间里非常沉默。
管天任给季劫涂药的感觉,和季远、孙海一点都不一样。季劫完全没有见外的排斥心思,和自己给自己涂药感觉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