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买的楼房自然没有以前的别墅气派,是个不足两百平方米的三居室。
尽管季远年龄小,但为了锻炼他的自主能力,四岁时他就一个人睡了。管天任担心季劫,北京东北两头跑,是这个家里的常客,平时跟季劫住在一起,跟北京一样,倒也没什么不方便的。
那天晚上也是这样。管天任洗好澡就躺下,过了好长时间,发现季劫还是没有睡着。
他太注意观察季劫了,当然知道季劫是真睡着了还是假睡。管天任见他这样,也开始焦躁,一分钟内翻身三次。
“……你干什么呢?”季劫伸手压住管天任的后腰,不让他动。“老实点行不?”
他这够郁闷的了,可就算这么郁闷,也没这样翻来覆去的打扰人睡觉。
管天任没吭声,过了一会儿爬起来,轻轻地碰了碰季劫的眼角。
季劫躲了一下没躲过去,被摸了一下,挺不高兴,问:“干嘛啊你。”
“没事。”管天任说,“我想看你……睡没睡着。”
“你废什么话啊,我要是睡着了能跟你说话?”
管天任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
“……我应该早点过来的。”
季劫想到他下午说的那些话,心里说你来的够早的了。可又不想被管天任发现自己偷听,于是只微不可闻地轻轻哼了一声。
管天任低着头,说:“我要再早来一会儿。就能……赶上了。”
季劫知道他说的是赶上什么。不就是赶上季文成被带走的那段时候吗。
“……你来了也没用。”季劫非常郁闷地说出了这个事实。
他心里明白,其实谁来了都没用。谁来了,季文成要被带走照样也不能留下。
他就是不甘心。有点生自己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