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想!”季劫怒道,“我一会儿给他打电话。”
季文成捏着报纸,从容不迫地说:“老管他们家现在不在北京,也回老家过年了。你打电话没用,他们没办法来的。”
管家不是北京人,他们来自南方,到处是所谓‘皮肤白嫩,身材纤细,盈盈巧笑带着吴侬软语,举手投足都是诗情画意’的江南姑娘,家乡温润,性情如此,尽管管天任不是女孩,性格也比季劫要好上许多。那是来自先天的优势。
“那你还说个屁啊!”季劫怒,差点直接站起来。他最讨厌季文成那副引着他犯错的模样,总感觉自己一直被他拿捏着。
季文成没回答。他之所以这样问,就是想知道管家人是不是真的好好照顾季劫,季劫是不是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喜欢管家人。
他直接换了个话题:“今年去哪里?定好饭店了吗?”
“没有。”
“为什么?”
“想在家里过。”季劫说,“不想请那么多人了。”
季劫虽然这么说着,但已经做好被季文成拒绝的打算。原来每年季劫的生日都是变相的社交场合,与季劫同龄或不同龄的,只要是季文成官场上伙伴的孩子,都会被请过来,谁都带着礼物,谁都说着祝福的话,但眼神里都有疏离和厌恶。他们都跟季劫一样,厌烦父亲或母亲的社交,区别是只有季劫说出来了,他们藏在心里。
谁想季文成竟然点点头,说:“好吧。”
季劫一怔,下巴差点从手背上滑下来,他偏头去看季文成的脸。客厅采光极好,只见季文成的脸在阳光下显得极为温和,一件灰白色的毛衣里是硬领的衬衫,他看起来不再高高在上,倒像是普通人家的父亲,在跟儿子商量生日的晚餐。
“你打电话叫上杨怀瑾,让他来家里。”季文成还看着报纸,不过十分钟了也没挪一下头,“我也想见见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