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劫还在东北时,如果有全班的聚会,班里同学一般都不敢叫上季劫,因为出去随便玩玩都能用掉千百元,季劫又不是会赖账的人,到时候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还钱。
季劫唯一能欠钱的人,好像就只有杨怀瑾了。说来可笑,季劫家境十分富裕,但认识这么多年,反而是杨怀瑾吃亏比较多,平时出去吃顿饭大部分是他请客,因为他知道季劫钱包里很可能只有不到一百块的现金。
季劫坐在沙发上,又猛地站起身来。他心脏剧烈跳动,好像有个人在里面打鼓,少年激动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至于吗?!我、我……”
常年的忍耐与隐忍让他说不出更多的抱怨,季劫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远方,眼里好像有火焰在跳动。
像是有所感应,杨怀瑾也站在窗前,安慰道:“别生气啦,你爸他,就是太爱你了……”
“……”季劫几乎要笑出来,不知为何,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等待》的那个女人,心里蓦地有些悲凉。
杨怀瑾叹气,说:“邮政那边好像不能寄钱。要不你把银行卡号告诉我,我给你打钱?”
季劫知道杨怀瑾是在开玩笑。季劫身上绑定有无数张银行卡,没有一张是他能用的,因为所有权与使用权都牢牢掌控在季文成手中。到了北京,那些银行卡也理所应当的交由管天任一家管理,每笔出入都会直接反馈到季文成那边。
其实季文成对自己的儿子并不小气。那一百块并没有使用时间,也就是说你什么时候用完了什么时候再要就可以。一天多要几次,怎么会不够他用的呢?不过重点在,要钱可以,但要把你用钱的理由告诉季文成。
那么看上去就变成了:你花钱买东西,随便,但这钱要让我知道。必要时还要我来决定。
偏生季劫自尊心极强,从来不找季文成要钱,因此造成了季文成好像对季劫十分吝啬的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