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转过身,轻飘飘地传来一句:“你帮不上。”话音未落,人已经快步走到门前,推门而出。
梁言一路上非常焦躁,他的焦躁是面无表情,然而手指却不时地放在鼻尖下。当他第三次烦躁的把手推在方向盘上,他自己也很清楚,现在的他处于最焦躁边缘,一点小小的挑衅都会让他彻底爆发出来。
幸而回家的路并不十分堵塞,五分钟后他匆匆下车,站在门前。
梁言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确定他已经冷静下来。这才慢吞吞地掏出钥匙,打开门。
房间内所有的窗帘紧闭,虽是白天,却漆黑一片。二楼主卧的门紧紧闭合,从门缝中透出灯光的影子。
梁言顺着微弱的灯光走过去,轻轻推开了那扇门。
桌上打了一台橘色的台灯,亮度不强,只把桌子周围笼上一层橘色。桌旁放着一把有扶手的转椅,转椅上,一个人浑身颤抖,正趴在桌子上轻声的呜咽。
梁言缓慢地走过去,微凉的手指顺着那人的头发摸了摸,轻声说:“这样多久了?”
那人只是轻轻的颤抖,发出可怜的呻吟声,却还是没有抬起头。
梁言顿了顿,轻轻道:“……爸。这样多久了?”
听到这称呼,那人的呼吸都浓重几分,勉强抬起头,眼角通红,显然是哭过了。待梁安敏看清眼前这人是谁,更是发出难耐的声音,哑声道:“……梁言,梁言……”那声音如同垂死的人寻找最后的救赎,却还是没有回答问话人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