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什么关系?”梁言说,“把您的外衣脱干净,不就行了。”

梁安敏还有些犹豫,问梁言究竟怎么了。梁言不答,只是不断的催促他到床上来,梁安敏只好脱得剩下衬衣,爬上床边,问:“现在可以说了吧,什么事?”

梁言却仍然不依不饶:“坐那么远干什么?起码要坐在我腿上。”

说完,拍了拍被子下面的腿,示意梁安敏骑坐上来。

梁安敏一下子愣住了。过了一会儿,自己讪讪的笑:“你又在说笑……”然而看着梁言认真的表情,梁安敏终究笑不出来,反而变得紧张起来,低着头说道:“这不是在家里面……”

“我知道不是在家里。”梁言淡淡地说,“所以我才让您穿着衣服坐上来。”

“……”好像被鞭子抽了一下脊背,连带着全身都热了起来,梁安敏颤抖着说道:“你、这不行,这怎么可以?”

梁言装作非常不耐烦的样子,皱着眉说:“有什么不可以?您什么事情都只是口头上说说,完全没有任何行为上的表示。说的比做的还好听,这怎么行?”

梁安敏听了这话,果然表现出惭愧的样子,又想到今天梁言的心情也应该不是很好,就算他现在想要捉弄自己,那又怎么样?

有时候梁安敏自己都觉得害怕,因为梁言在他生命中的分量已经太过重要了,甚至超过了他自身。有时在睡梦中还会想,只要让梁言感到快乐,梁安敏失去什么也无所谓。

梁母说他不在乎梁言。但近来,他确实是找不出有什么东西比儿子更重要了。

回首十几年前,真如隔世。

只要能留梁言在身边,好像住在寒屋漏巷也没关系,好像失去工作不是那么值得在意。

这样的认知让他感到恐惧,将这样的情感交给梁言,肯定会让梁言感到压力重大。因此他也就更加愧疚,又会付出更多的情感来怜惜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