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太热。”梁言说的是实话。他在军队里哪里有暖气?指令下达之后就是风里来雨里去,血气方刚的青年,回到处处惬意的家里,反倒觉得有些不适。
梁安敏皱了皱眉,从沙发上拿过衣服给梁言,又仔细地摸着耳朵后面。
梁言一面穿衣服,一面冷声说道:“我好讨厌那个东西。”
“那也没办法,公共场合必须要带。”
梁言冷哼一声,走过去:“我帮你带。”
梁安敏有些吃惊,但也意识到自己带太慢,于是把手里那个银白的小环交给了梁言,“你不要胡闹……”
“胡闹什么?”梁言轻声反问。
像是想到了什么,梁安敏低下头不说话,却露出耳朵催促道:“快些。”
梁言听命,修长的手指触及到父亲的颈部,慢慢的给他带抑制器,一边低声说:“好讨厌。”
梁安敏笑了一声,安抚道:“晚上就会摘下来了。”
“摘下来有什么用,”梁言有些不满,“您又不是发情。”
梁安敏瞠目结舌,说话也带着些口吃:“你、你……”
梁言带好了抑制器,就离开了梁安敏,走到门前拿起行李箱,神色变为淡然,说道:“走吧。”
第十四章(中)
梁安敏的老家是在上海的郊区,虽然算不上偏远,但也挤不进都市。在父子两个做了两个小时高铁之后,他们提着年货和行李,走进一幢楼房。
梁安敏站在房门前,敲了敲门,道:“妈,我回来了。”
半晌,梁言听到急促地脚步声传来,一边小跑一边说着什么。良久才能听清,她是在说“回来了,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