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肯定是要进来——作为父亲的他再清楚不过这一点。然而梁安敏并不觉得害怕,好像羞耻感都消失了一般。

那所谓的道德似真非真,似假非假,架在他心头二十多年。如今想来,那重要吗?

约束了这么久的东西,不过是虚无,谁能评判它的真实存在?

痛苦的现实却是永恒存在,比如现在。

愣神的一小段时间,电话铃声又响了。这回,梁安敏没有犹豫,颤抖着接听了电话。

电话那头显然没有意识到会被接听,怔了一会儿才慢慢说道:“爸?”

梁安敏用手指紧紧缠住电话线,哽咽着说:“梁言……救救我……”

梁言愣了:“怎么了?”

“……”

听到父亲隐约带了哭腔,梁言惊讶说道:“您在哪个房间?我立刻上去。”

由于征得了房主的统一,酒店的管理员并没有为难梁言就让他上去了。站在3028房门前,梁言平复呼吸,两秒之后按响门铃。

等了许久,梁言又按了门铃,才听到里面窸窣的声音。门慢慢地打开了一条缝,房间内一片漆黑。

梁言轻声开口:“爸?你在里面?”

房间里没有人回答。梁言向前走了一步,一下子推开门,“我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