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兹曼的手下眼里明显露出一抹不屑,转开了视线。
一路,凌迟拿着手机和沐寒音有一搭没一搭聊着,终于,三辆宾士,在航厦前缓缓减速停稳。
凌迟被保镖护送着一路通过安检,最后坐在候机室。他身边,两拨黑衣黑墨镜的男人肃然伫立,相互凝视,企图用目光杀死对方。
凌迟的手忽然神经性抽搐了下,他低骂了一句「可恶」。
「你还好吧?」沐寒音突然问。
「还不错。」他口气轻松地回答,其实身体已经超出负荷,冷汗涔涔顺着额角滑下,「不过有点撑不住了。」
「你……」
「我要是当众注射毒品,会不会被抓起来啊?」凌迟忽然从口袋里拿出小玻璃瓶,用食指和拇指捏着,对着从机场落地玻璃投射进来的阳光,眯起眼打量它。
电话那头没有回应。
他往洗手间去,不意外的,大批人马亦步亦趋的跟着他。
「宝贝,等我一下。」他对着电话轻声道,然后把电话递给身边的保镖,「帮我拿着。」
进入隔间后,他拿出注射器,镇静的从药瓶中抽出已经稀释的the seventh heav-en,准确的在青紫一片的手臂上找到静脉血管,毫不犹豫一针扎进去,慢慢推动。
深刻的战栗顺着脊椎直窜头顶,刺激着全身的神经。
未推尽的针管,从他的指尖无声滑落。
凌迟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发出轻微的呻吟。
尖细的下巴扬起,优雅的脖颈上,一瞬间,有青色的血管慢慢攀爬,仿佛妖异的藤蔓植物。
凌迟微微张开眼睛,似乎因为眼前的幻觉而露出一抹缥缈虚幻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