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停顿了一秒钟,陈铭远换掉了不耐烦的语气,低声下气道:“您只用关心叶誉希的精神状态就好,拜托了。”
叶爸爸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吴想拉了他一把,他只好愤愤不平地住口了。
叶爸爸一边签字一边嘟嘟囔囔地说:“怀孕……也不知道怀的谁的野种。这种不守妇道的儿子,我才不想要。”
陈铭远面若冰霜。那是他的孩子,不是谁的野种。更何况,嫌弃自己儿子“不守妇道”?妇道是个什么东西?若是以前的陈铭远,可能已经挥着拳头上去了。但现在的陈铭远不敢,因为那是叶誉希的爸爸。
可他忍不住怀疑:这样的爸爸,真的能够唤醒叶子的求生意志吗?
叶爸爸签完字,将东西塞到陈铭远手里,问:“叶誉希在哪里?”
小护士知道这是病人的家属,指路道:“就是您右手边的走廊尽头左手边的病房。”
叶爸爸拔腿就进去了,吴想挽着叶爸爸的手,紧随其后。
陈铭远慢了一拍,但大长腿一迈,两步就追上了。
他本来完全不想打扰叶爸爸的亲情时间 ,但今天叶爸爸的表现让他不能安心便跟了上去。
这次他跟对了,因为他刚一进病房,就听见叶爸爸冲着不省人事的叶誉希骂道:“你个不孝子,死变态,不男不女的东西!早说让你不要当明星,你非要当!万一被别人知道,街坊邻里会怎么戳我的脊梁骨!还不如就这么死了算了!带着不知道哪个狗男人的野种!”
怒火一下子冲上天灵盖,陈铭远掐住了叶爸爸的脖子,说:“你他妈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