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就已经很后悔了。”
方海冷笑着:“当初你第一次带杜文瑾回方家,我就该警觉的。如果那时候能狠下心,也就省了方家这几年的波澜不断。”
方之淮的呼吸一滞。
过了半晌,他才目光冰冷地盯着沙发上的他的父亲,眼眸里隐隐发红——
“如果他出了事……”方之淮声音放得极轻,却也足够阴沉,“相信我,父亲。……我会让你寄予了半生心血的环业集团都给他陪葬。当然,”方之淮的食指往自己身前的桌案上重重一压,“还有所有跟方家有关的人,包括我,包括你。”
“…………”
这一次,方海脸上的笑容终于消失了个干干净净。
他目光沉冷地跟自己已是而立之年的独子对峙,气氛僵滞到仿佛能拧出冰水来。
直到书房的门蓦地被人叩响。
周渊恭敬的声音在书房外面响起——
“方先生,今天下午有一场慈善拍卖,邀请函刚刚送到,是否为您安排行程?”
“……送进来吧。”
方之淮侧开视线,沉声道。
周渊应声,推开书房沉重的木门,将手里烫金的邀请函放到了书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