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和父母做了约定。 如果我在这里能待完一个月,并且回去后做心理测试合格,就答应送我出去留学。”

秦子扬觉得可笑,“他们怎么会觉得一个短暂的冬令营就能改变你?你觉得自己有变化吗,反正我没觉得。”

秦子扬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改变……唯一的变化,大约是稍微审时度势,不得不适应恶劣的环境了。比如遇到舒淮这样自己拿他毫无办法的人,懂得以退为进,而不是脾气上来不管不顾地硬拼了。

听到秦子扬的反问,舒淮眼里略过一抹迟疑,竟然一时没有回答。

那一刻,他脑海中闪现的,是白天自己为秦子扬挑刺时候的画面。

他问自己,真的有所改变吗?

……是,有一点的吧。

比如如果是以前的他,就算有人死在自己旁边,他也不过是嫌弃血污弄脏了自己的鞋子,只想着快步离去,而不是蹲下来救人。

然而现在,他竟然会为秦子扬挑扎进手里的木刺。

这种改变微不可见,对别人来说不算什么,但对他来说,可谓是惊天动地的震裂。

秦子扬的出现仿佛冬日里的一抹旭阳,温暖而不会灼伤人,就这样一点点悄无声息地融化掉心底的坚冰。

他不明白这种改变是好是坏,只是被人说晚安、被人无意识地依赖的感觉,似乎也不算太差的体验。

深不见底如一泓古井的黑眸闭上,掩盖了所有思绪。

舒淮低声道,“到时间了,我睡了。”顿了顿又很轻的补充一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