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叽叽喳喳的黄鹂鸟停在了女修的肩膀上,莫然没有注意,注意到的,只有吐着舌头莫名有了狗样的阿白。
莫然和江摘月就此结识,两人在秘境中结伴而行。
迷雾深林地盘大,危险众多,天材地宝也不少,二人合作比起之前单打独斗起来要好上许多。没过久,二人陷入迷雾深林的中心地带,在地宫之下九死一生、苦苦挣扎了十天。十天,两人从初次相识的陌生人变成生死与共的战友。
年轻男女,又都是郎才女貌气质不俗,同生共死后,肌肤相碰之下,难免生了几分异样的心思。有这样的心思,话就会多些,总有向对方倾诉的念头。两人不是风花雪月的性子,聊的自然也不是春花秋月之事,而是多以修炼为主。
莫然也就知道了江摘月擅使软剑,江摘月也就知道了莫然擅掌,炼丹和制符。两人也就知道了阿白和黄鹂,不,是照夜狮子千里雪和千里黄河一点朱的共生关系。说的这般文雅,其实就是阿白和黄鹂从血脉传承上得知的自己与对方一族的关系,亲密无间。
江摘月这才知晓,原来凤弦随手送出的一只赏玩的鸟儿,也是一种成长型的寻宝鸟,甚至能以歌声制造幻境。总之,这份大礼,不亚于一件极品灵器。凤弦真是一个出手阔绰的前辈,半点也不看不出他被天灵宗和诸多散修们围追堵截的模样。
在地宫里九死一生得到那本残缺的天阶剑谱后,莫然把这份两人共同的机遇让给了江摘月。
美人心下感动。
秦暝老爷子为此忿忿不平:【哼!一本天阶剑谱,哪怕是残缺的,也不知有多少真人元君愿意抢破了头来要呢!】
莫然对此不置可否。
秦暝老爷子愈发心烦意燥:【哼!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剑法天赋有多强悍吗?可是不亚于这小妮子的!剑法两人都有份,何不拿了自己来领悟修炼?】
莫然神色一冷:【师父,您别劝了,我终此一生,都不会练剑。】
秦暝劝他:【你想想,要是你能在他最为自傲的地方击败他,岂不是更能给他以莫大的打击?到那时候,报仇了岂不是更爽?】
【不了,那个男人在九州四海最负盛名的,就是他的一手剑法。】也是,他手上那柄传言屠戮了数百元婴魔修的冰魄剑,将他的母亲莫浅浅一剑封喉。能拿着手中利剑对自己手无寸铁的妻子下手的人,这样的人,不配拿剑。
这样的人,居然还能被世人尊称为当世“剑仙”,每每思及此,莫然便觉得讽刺至极。
【这样的当世剑仙,这样的当世剑道,我不屑为之。】莫然道,浑身傲气凛然。
秦暝老爷子的那句【我看你就是觉得自己练剑打不过人家】硬生生地换成了【我看你就是被美人迷了心窍】,随后两人都不言不语了。
江摘月对莫然有几分上心,自然察觉到莫然对剑谱态度的蹊跷之处,以她的聪颖,不难猜出莫然此前有几分心劫,便转换了话题,开解莫然。
两人虽还没胡剖心意,但彼此已经有了点暧昧,这种还未挑破的朦胧情感,配上两人单纯的相处方式,糖吃的秦暝老爷子又酸又甜,不由得在戒指里腻腻歪歪地感慨:【唉!到底是老了老了,看这些年轻娃子们的你情我爱,还有几分酸溜溜的。】
听得秦暝老爷子的暗自感慨,一直做背景墙的舒雪君自觉找到了机会。想她修炼魅功的一介元君,浑身魅骨,呃,即便如今骨头没了只剩一缕残魂,但骚气入魂魄,勾引人的手段,尤其是勾引正道人士的手段还是一箩筐接一箩筐的,还怕勾不了这个寂寞了不知几千还是几万年的老头子?
舒雪君使出浑身解数,勾得秦暝老爷子浑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干脆摆摆手,将这个不安分的女修震晕过去了。
要不是还要留着她还有点用,秦暝老爷子恨不能直接把她嚼吧嚼吧碾碎了给莫然修炼神魂。
凤弦重新出世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少,但他出现在九汤城没多久,该知道的人还是知道了。他不愿污了老友的道场,干脆到城外百里的湖泊,解决来人。
六个金丹,凤弦出手不过十余招,尽皆重伤。
他蹙眉,常年吊儿郎当的气势又上来了,看来人,行为举止痞里痞气的:“要本公子说,你们不过一群渣渣,也敢来堵本公子?谁给你们的勇气?”
他将偷袭的一个金丹踢飞:“难不成当真是荀晏这厮给你们的勇气?”
“凤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尊者名讳?!”这几个金丹修士怒不可遏,为首的黄卓怒骂道。
凤弦摆手,拿着扇子噗嗤噗嗤地扇风,嘻嘻哈哈笑着,没个正形:“噗嗤。我说,荀晏这厮到底给了你们什么好处?竟是这般为他死心塌地的。难不成真是受了那几条筋改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