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您吩咐的事都办好了,那个叫莫然的筑基修士,已经成功拿到了一块令牌。”程浩毕恭毕敬道:“这件事除了属下,无人知晓。”
“嗯。”明田轻声应了一下,随后鼓舞了一下属下的士气:“做的不错。”
末了,明田起身,身姿潇洒至极,他转身朝外走,忽而转头看成程浩,又嘱咐了一句:“这件事,最好也不要让莫然知道。”
“另外,所有属于我们的势力,对莫然以平常待之即可,不可过热,也不至于冷漠。”
“属下知道了。”
短短三年的时间,孟兰淳等人就已经跟不上莫然的进度了,他又恢复了孤身一人的状态。
这类独行侠式的气运之子,成长之路一向是孤独的。再者,修行之路本就是孤身一人踽踽而行,有没有旁人都一样。
幸而莫然身边还有秦暝老爷子陪伴。
四年的日夜相处、悉心教导,以及无数次的同生共死,不可否认的是,在莫然心目中,秦暝老爷子已经成了他如今名副其实的师父。师徒俩出生入死,在妖兽、魔修的追杀下,在几个炮灰家族子弟的找茬下,一人一魂的“战友情谊”突飞猛进,作战和休息时的分工计划也十分明确并且非常熟练。
这次地下擂台打擂赢得的洋灵洞的入洞令牌就是莫然奋力赢来的结果。
散修不同于宗门弟子和家族弟子,资源一向匮乏,而地下擂台这种半公开化的一种竞技,则属于他们扬名立万、获得资源的最好机遇。
地下擂台带来的不仅仅是一块入洞令牌,这些虚无缥缈的名声,也有实实在在的利益,譬如说,对赌。
莫然本来对于这种行为没有什么好感,但是架不住秦暝老爷子的忽悠,将身上半数的下品灵石都押下去了——押自己赢。
等莫然晕晕乎乎的拿着令牌去对赌处拿灵石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几乎成了一个名人,地下擂台的诸多修士们纷纷赶来和他攀谈。莫然是个冷淡的性子,板着一张脸不说话,众人又见过他发狠起来不要命的样子,也不敢多说,赌他赢了灵石的赞美几句,输了的悻悻而返,一时片刻后这地方也没几个人了。
管事处的侍女是个活络性子,看着莫然满身的血都还没擦干净就来取灵石也不介意,反而笑意盈盈地道:“前辈,今天可真是多亏了您了!您的输赢比率已经达到了三十比一!我今天因为押您还赢了两百多块灵石!诺,前辈,这是您的灵石,一共三万上品灵石。”
莫然眉头一皱,哑声道:“怎么会这么多?我只押了十万下品灵石。”所以乘以三十倍,应该是三百万下品灵石,合计三万中品灵石,而不该是三万上品灵石。
侍女笑道:“前辈,因为您的表现太过优异,所以有一部分是观众打赏的。”
打赏?
莫然莫名的觉得自己像个被人困在笼子里搏斗的狮子,有些侮辱人。不过这些事他开始觉得有些不习惯,后来也慢慢习惯了,还能利用这些潜移默化的规则给自己捞点好处。
莫然正准备接过这些灵石,突然心有所感,他回头看了一下。
一白衣修长的男修正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身姿颀长秀雅,整个人在这稍显暗沉的地下擂台犹如星辰般熠熠生辉。长发披肩,脸上扣着一白玉面具,只有一双沉沉如古井的眸子露出来,他轻飘飘地朝着莫然扫过来一眼。
恍如眼前突然就变得明亮了许多,看着来人,莫然突然心生一种自惭形秽之感。他只觉得面对来人,自己身上这来不及脱下的沾了血迹与灰尘的黑衣,衬着他满身的脏污和疲惫,在来人面前十分狼狈。
许是察觉到自己在看他,这白衣男修经过莫然的时候微微颔首,而后在众人的目送中远去。
周边有人在询问那人的来历,侍女仿若惊呆了一般,恍然回过神来,快语道:“啊!前辈您的灵石都是那位客人打赏的呢!”
莫然心下一惊,他脚下一动,整个人已是跟着追了出去。只是追到外边也不见那人的身影,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唯独没有那白衣修然的身影。莫然觉得奇怪,那人给他一种似曾相识之感,但他见过的元婴元君都有名有姓,他记得清清楚楚,记忆里从来没有这样一号人。
莫然返回地下擂台,花些灵石打探了一下那戴着面具的白衣元婴到底是谁,却是一无所获。他也问了秦暝老爷子,也没得到什么结果。这件事没想通,莫然也觉得稀奇,但很快他也就不为这件事烦恼了。毕竟九州四海修士何止千千万,有这么一两个特立独行不愿闯出名声的,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