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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晏宗主还没解释,方才为何会有那么一招?如若本君没有猜错,那一箭,该是凤弦道友射过来的吧?他为什么偏偏在今日射这么一箭,还说出‘荀晏老贼!尔不过一欺世盗名之徒,也敢以天灵宗弟子身份行事!’这样狂妄的话呢?不知荀晏宗主作何解释?”

“应该是之前鱼临山脉上荀晏宗主和凤弦道友大战一场,阻止了他强抢那半卷《太初灵卷》吧?凤弦此人睚眦必报,以此羞辱天灵宗和荀晏宗主也是很有可能的!”有人站在荀晏这边。

但有人不依不挠:“凤弦道友好歹也是中州有名有姓的一介元婴,可谓是元婴境内少有敌手,虽有些性子桀骜、放荡不羁,但多多少少也是光明磊落,从不用些阴私手段的——毕竟,从他以往的作派看来,便是再厌恶一个人,也直接是以战而击,从未曾损他人名誉分毫的。以凤弦道友的骄傲和身份,怎么会在这次荀晏宗主的身上,说出那样的一番话来?”

有人帮腔:“是呀!听凤弦道友话里话外的意思,可是荀晏宗主对一些事有所隐瞒?更为严重的说,荀晏宗主是否是天灵宗宗主这一身份,到底是真是假还不一定呢!”

有人直接质问:“所谓‘是奸人将以盗名于暗世者’,荀晏宗主,凤弦道友辱你是一介欺世盗名之徒,你作何解释?方才又为何略过此事不解释而直接将那天级灵火和金箭湮灭就不管了?你此举又是否是做贼心虚呢?”

“道友勿急,其间种种内情,荀晏都会解释。”荀晏脸上仍是温润的笑,但封锟总觉得,他周身的气息有了些凉意。

“荀晏道友,老夫觉得诸位道友所言句句在理,比起进入大殿内再说,何不现在就给个解释呢?”

终于来了么,封锟心想。

他与荀晏相识百年,受他庇护良多,荀晏对他亦师亦友,荀晏受此刁难,封锟必然会出席相帮。所以看着这些合谋起来想要逼问荀晏的元婴和金丹们,封锟心下燃起一团战火,他正要出头说几句却被师兄任羽拉了袖摆。

封锟扭头看任羽,脸上有片刻的怔楞和不解,他万万没想到,自家无华派居然选择了作壁上观。要知道荀晏可是师尊故友之子啊!天灵宗能得到无华派的多少相帮可以说是决定了天灵宗和无华派的生死的!而且在外人看来,天灵宗是和无华派捆绑在一起的,要是现在就连无华派弟子都不出来说句公道话,那这些利益熏心的修士们还不知道会说出怎样的话更甚之做出怎样偏激的事情来!

任羽没说话,封锟看一旁的杨长老。上次鱼临山脉会战一事,杨长老对荀晏可是赞不绝口的,所以他满脸希冀。可是让封锟觉得不解的是,杨长老也对他摇了摇头。封锟觉得很不可思议,大师兄任羽和杨长老都对这件事袖手旁观,那么他俩到底听谁的,这不是很明显了吗?这竟然是师尊顾明田的嘱咐。

封锟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他一个两百岁的纯情少年人,看不懂这些成年人们的弯弯套套。

明田给任羽的说法也很公事公办:哪怕荀晏曾说明说天灵宗衰败甚重,但毕竟是上古宗门,可能还是留有几分底牌的,而且天灵宗出世一事毕竟蹊跷,

至于什么故友之子,三百年来的道友之情,那是什么?在无华派和天灵宗两个庞然大物的关系运作里,私人感情起到的作用反而很小。再者,以前是荀晏个人与顾明田的交好,如今却代表了无华派和天灵宗,顾明田为了宗门着想,是万不能让宗门陷入这番境地的。

任羽觉得深以为热,并且用这个理由洗脑了跟过来的一群长老们。

当然,要是荀晏当真遇到了生命危险,任羽一行人还是会出手相帮的。但眼下不过是出言挑衅,何来生命危险。

“进了结界就算在天灵宗的阵法之内了,荀晏道友可谓是掌握了我等的性命,就是这般情况下,道友也不敢出言解释,反而还一个劲的让我们进入大殿再说话。这是不是就说明,荀晏道友也是做贼心虚,不敢面对我等的正义之词,而躲躲闪闪呢!要是我等真进入了正殿,你一点启用了一个九阶阵法,我等即便是元婴,也插翅难飞!”

“原来如此!我还怪道既然凤弦道友敢来这么一出却不敢现身到此,原来是知晓了你的奸计!再联合方才凤弦道友的一番话,欺世盗名一词,岂不是说荀晏道友你将他人之物拿来博取名利?而且他还说你胆敢借助天灵宗弟子的身份行事!这岂不是说,荀晏道友你其实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表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你所谓的‘本宗先辈’还是不是你的本宗先辈还是两难!你所言的三万年来的研究典籍恐怕也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