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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凤弦看起来像是个无害的人,但罗禄却一点也不敢小瞧这人。

凤弦可是能以一人之力敌化神尊者的元婴修士,自己不过是一个刚入金丹的菜鸟,怎么可能在对方的手中脱身?

“前辈,且让我再考虑考虑吧,毕竟这一套《太初灵卷》价值连城不说,还是我青炎宗再次恢复昔日辉煌的希望啊!您、您就这么拿了去,可实在是叫人心里难以——前辈,我、我是说,此事事关重大,绝非我一人能决定的,还需要与宗门里的长老们商议商议。”

凤弦躺在树上面朝着蓝天,闭目养神,神态轻松自在,没有半分来抢别人传宗宝的强盗气势,倒是有几分风光霁月之感。

这人的脸皮,真是厚到家了,明知做的是为人所不齿的强盗行径,却也能这般老神自在。

听闻罗禄打太极的一番话,凤弦笑笑,道:“与宗门长老打个商量?青炎宗不是只有你一个金丹么?其余的一些炼气和筑基,不过尔尔,卑微如蝼蚁,也能做得了你的主?”

罗禄脸色一变,凤弦继续道:“从你出山门来见本公子,已经过了两个时辰,这么长的时间竟也没有考虑好么?再这样下去,本公子的耐心可不够了啊。”

罗禄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起来,凤弦恍若未知,扔下一个更爆炸性的消息:“你在这里拖延时间,不就是想要搬救兵么?本公子倒要看看,你搬来的那些救兵,到底能不能从本公子这里保住你的那卷《太初灵卷》。”

罗禄心神俱裂,在巨大的心神创伤之下险些破功。就在罗禄想着伤财免灾之时,远处云端突然呈现出五彩光芒,灵力波动的十分明显,不一会儿,已是有将近二十个气息庞大的修士从天缓缓而降。看见来人,罗禄喜不自胜。

这新来的五个元婴和十三个金丹不约而同地降落在树旁,将树上那面容清隽、姿态潇洒的男子包围了个彻底。

王长老率先发话:“凤弦,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鱼临山脉撒野,是当真不把我无华派放在眼中不成了么?!你强逼青炎宗交出门派功法,此举与魔修有何不同?”

赵姓元婴不由得点头,趁机在此上了一波眼药:“翟戈尊者为人坦坦荡荡,怎会有你这般一个行事荒诞宛如魔修的友人?你此举,真是大大的落了翟戈尊者的面子!你如此行事,可有想过翟戈尊者当会受到怎样的非议么?”

凤弦仍旧是那副以手作枕躺在树杈上的动作,他的衣袍摆在风中微微拂起,这次他终于睁开了眼,侧头看树下的几人。忽而,凤弦一笑,眉眼间都多了几分色彩,他笑:“哟,来了五位元婴便也罢了,本公子只是没想到,连堂堂的封锟真人也来了么。”

封锟虽然只是个金丹后期,但身为明田的弟子,在大陆上的声名不比一般的元婴差,甚至因为他后台强硬、天资卓绝和相貌出众的缘故,比一些成名已久的元婴老怪还有更高的知名度。

见火烧到了自己的身上,封锟不得不站出来:“晚辈见过凤弦前辈。此次不才,承蒙师尊看重,着我与王长老、杨长老来此协助青炎宗掌门罗禄真人守住本门功法《太初灵卷》,还望凤弦前辈通融一番,莫要做些无用功。”

封锟这人,还真是不说话也就罢了,一说话当真是一点也不客气。首先抬出明田这尊大佛说明他们这次前来的底牌,随后光明正大的将青炎宗的功法《太初灵卷》说成了本门功法,而且最关键的是,一点心虚的模样都没有。

凤弦当即笑道:“哟呵!”他翻身坐起,屈膝坐在树杈上,看树下的一圈人,从腰间拿出一柄扇子开始扇风,颇有几分潇洒恣意的态度。他看树下不卑不亢的封锟,眸中含了几分笑意:“封锟真人,你的厚脸皮可真是与本公子的有得一比了,莫不是得了本公子的真传?”

封锟冷声道:“凤弦前辈说笑了,我是师尊的真传弟子,若说我要得了谁的真传,自然是得了师尊的真传,与他人何干?”语气冷冰冰的,脸色漠然,倒有了几分顾明田的神采。

凤弦笑笑,转了话题:“本公子可要反驳一下方才王长老的说法了,你说本公子强抢他门功法,与魔修行径如出一辙,这却是大大的污蔑了!”

几人一脸懵,根本没有搞清楚凤弦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凤弦面色坦然道:“本公子可不是那般行为粗鲁的小人,青炎宗的功法《太初灵卷》,本公子可是付了灵石来买的。这本就是一桩你情我愿的交易之事,怎么到了无华派几位元君的口中,就成了本公子抢劫了?有道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强盗的眼里看谁自然都是强盗,既然王长老看本公子是个强盗,想来王长老是做了几百年强盗,所以以己度人,看谁都是强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