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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至胖子被明田一巴掌糊到脸上止住了干嚎,班倚晴扭了扭头,才发现让自己头晕脑胀的不是胖子的音波功,而是被另一个黑衣人用胳膊钳制住了整个脑袋。

这黑衣人用的劲很大,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人是怎么过来的,也没有多少防备,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整个人已经都被他牵制住了,粗糙有力的大手钳着她的脖颈,她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听得见那看起来还很年轻的学生模样的小年轻咋咋呼呼的声音。

明田神色冷静地看着黑衣人挟持住了班倚晴来威胁自己,镇定的模样在黑衣人们看来有几分淡漠无情。但是在黑衣人还没搞清楚这两个长得极为相似的人的关系的时候,明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胖子踢向了苗鹏飞,而后伸手从腰边拿出了一片薄薄的东西,当做飞镖一样向前狠狠地掷出。

在亮的几乎闪瞎人眼的白光下,黑衣人只看得见一片巴掌大小的卡片飞了过来,随即手上一痛一麻,钳制着班倚晴的手已是被这薄薄的东西刺穿了。借着这白光,在极度的痛苦中,他条件反射性地松开伤着的手,放开了班倚晴。

在这个当口,他竟也将手上的东西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张记者工作证,上面的头像和眼前的两个女人几乎一模一样。

原来这个可怕的女人是个记者——但是,现在的记者都这么能打了吗?黑衣人被踩的“五体投地”痛苦不已的时候想到。

周围一切模糊,班倚晴什么也没看清,什么也听不清。

不过这种感觉很快就消弭无踪了,她只觉得脖子和脑袋处一惊,身上一轻,随即一阵很淡很淡的皂角味扑鼻而来,她觉得自己触到了一片柔软。

班倚晴缓缓睁开眼,就发现自己被那那个和自己长得非常相似的女孩子抱在怀里,她脚下软绵绵的一片,她低头一看,一个模糊的黑衣人在她们俩脚底下呻吟,面前是一脸亢奋用胳膊辖制着胖子的那个男学生。

班倚晴在昏过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怀着她的那个女人的声音:“好了,今天的直播到这里就结束了。”

直播?

班倚晴一个激灵,想醒过来,却是眼前一黑,什么也不清楚了。

明田淡定自若地一只手提起班倚晴,用脚在地上黑衣人的手腕上碾了碾直接将他踩得痛晕过去,随后看向了苗鹏飞,冲他点点头,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巷子。

不消多加问询或是别的什么,明田就已经知道这人是谁了。长得和原身许明田这么像,又敢孤身一人混迹在这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当雷锋做好事——最主要的是,孤身一人。

孤身一人,深入敌方巢穴,还不会被这些黑衣人发现,也唯有拥有女主光环的班倚晴能这么做了。要是原身或是任何一个女记者敢这么干,恐怕都只会让自己成为哑女们当中的一个。

方才苗鹏飞六神无主之际,她沿着外面的老式排水管爬上二楼,看到了这个据点的头头正歪在电脑前打游戏,一边打游戏还一边喊着什么“系兄弟就快来砍我啊”,神情亢奋犹如嗑了药。

明田很快收拾了这个看起来奇奇怪怪的胖子,搜罗到了他们的一些转账记录,随后就捡到了班倚晴不小心遗留下来的记者证,而后就听到了外面院子里吵吵嚷嚷的声音。

全程直播。

直播这种新世界的新型方式,明田还是第一次接触,并没有什么准备,而且开的也很仓促,再加上是晚上,所以室外拍的不是很清楚,但是却很管用。至少在青山市南郊这块儿地上,仅仅报警是没有用的,只有将事情捅大,才有可能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而直播救人找证据,就是最明显的一种宣传。

而且明田做直播的时候也很注意,除了胖子和黑衣人,其他人比如说受害女性和班倚晴和苗鹏飞以及她自己的脸,全程都没有露出来。并且,借着以前做导演的经验,她有心情和闲暇的时候,还简单的构造了一下光影和构图——没办法,在这方面尽量追求艺术感已经成了刻在灵魂里的职业病。

再后面的事情,苗鹏飞就已经清清楚楚了。

巷子仍旧是那之前那个巷子,但是已从方才的伸手不见五指变成了现在的有一条高瓦度的白光几乎一直照到了巷口,而且地上横七竖八地躺到了许多黑衣人,哀嚎声呻吟声不绝于耳。

苗鹏飞从方才惶惶而逃犹如丧家之犬,再到现在这般凯旋而归宛若战场英雄,身份转变和心理转变不可谓不大,他也还没有忘记一些很奇怪的事,遂多问了几句。比如,苗鹏飞就对这看起来几乎像是许老师妹妹的人很感兴趣,可明田非但没有回答他的诸多问题,还很高贵冷艳范儿的给了他一个手机让他报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