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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二郎愣愣道:“别啊……徐老爹,我还没问你家的狗崽子到底是三花的还是土黄的呢?”

明田一巴掌糊在他头顶,秦二郎被打的愣愣的,明田吩咐秋菊取了包袱过来,拿出里头的一份明黄卷绸递给秦二郎。

秦二郎大惊:“娘哎!您是打哪儿来的圣旨?”

明田道:“二郎,你带着圣旨,快马加鞭赶去方阳县,拿出圣旨叫县令县尉带人来协助我们剿匪。老四!”

秦玉焱忙道:“在!”

“你跟着你爹一起去县里,若是县令县尉不听从圣旨,你拿剑斩之!”明田厉声道,“借到兵后,按照我夹在圣旨里书信描写的行事,勿要多事多言。”

秦二郎还没反应过来,此时听得这句话,忙道:“阿娘,这可是斩杀朝廷命官了!”秦玉焱此时听到明田的种种吩咐,心下既惊险又刺激,又觉得哪里不对劲,看明田的眼光都有些变了。

明田冷笑道:“任马匪横行,抗旨不遵,既是斩杀又何妨!无需担心,既然有圣旨在手,你们便也算传旨钦差,斩杀以下犯上试图谋逆的匪徒,又有何妨!”

秦二郎脑子仍旧有些没转过弯来,已经被秦玉焱拉着上了马,两人嘚嘚的朝外奔去了。明田回身看已经被几人的身份吓得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的徐老头,让祝九娘以及几个不会武功的女眷躲到他家里去,而剩下的四个小姑娘和一路护过来的定国公府府丁则跟着明田,又叫了几个府丁骑马去不远处的河湾边寻放马的大部队。

凌玉森脑子转的飞快,是几人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祖母,难不成我们这次南下就是奉旨剿匪?”

几人听此,纷纷反应过来,看明田的目光都有些不同了,连带着自己,都有些热血沸腾了。但同时,几人心下又觉得忐忑不安的很,她们平日里是仗着武艺高强做过一些打抱不平的事情,但那也不过是些小儿科,看方才那伙约莫有十几骑悍匪的模样就知道对方也是个练家子,而且对方后头还有更多人,怕是个劲敌。

明田神色淡然,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显然已是胸有成竹:“区区百来人的马匪,若是连这些人都不能顺利拿下,你们日后如何?况且,今日之事全在我掌控之中,就让阳方山的马匪,做你们的踏脚石便可。”

几人听罢,心思各异,却不约而同的从心底生出一股雄心壮志和跃跃欲试之感。

南下的目的,自然不仅仅是为了剿匪,不过明田也不会白目的说出来。

文官掌权,武将势微,连带着地方上也是文官为主,朝廷从上到下都解甲归田,以致于天高皇帝远的地方都产生了一些匪徒,而这些匪徒胆大包天到甚至敢光天化日之下拦路强抢,地方县令不带兵剿匪反而畏畏缩缩妄图粉饰太平甚至花巨资贿赂朝廷政党以谋求片刻安宁。

大越开国不过百年,袭前朝之文制,竟已鱼肉百姓至此,千疮百孔,不能不剜肉割疮,剔骨断肢,以求新生。

这是嘉平帝必须之路,也是明田为秦家五女谋来的一条康庄大道。

不过两个时辰之后,金乌西垂,傍晚天色微暗,西边霞云火一般却挡不住深秋的霜寒露重。空中都飘荡着一股寒意,仿佛黑云罩顶,风雨欲来。

通往方阳县的黄沙道上,嘚嘚的跑过一骑二十来人,各个都是高头大马提刀狞笑的汉子。他们看着前方零星七八匹马围着的仓惶逃命的马车,都不禁从胸腔里发出猖狂的笑意。

前头奔逃的马车和马匹,和他们方才看到的一样,八匹上好的马,一辆马车,看着就是富贵人家,还有五个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一般模样的俏娘子,但是当家的不过是个瘦不拉几看着畏畏缩缩的男人,周围的护卫也不少,马上有七个练家子,各个提枪挂刀,但是马车旁边走着的另五六个小厮丫鬟打扮的,却是看着就手无缚鸡之力,弱不禁风的。

这样组成的人马,他们不知劫过多少次,派二十多个兄弟便也够了,抢光金银细软,带走马车和马,掳走女人,杀光男人,一向是他们的行事风格。至于县令带兵剿匪?啊哈哈,怕是县令看到他们的大哥还要趴地上跪着哭,说几句就要尿裤子了。

一行马匪很快就追上了仓皇逃命的一伙人,领头的马匪是阳方山的三当家魏三,个子虽矮小了些但打架不要命,凶悍的很,见此哈哈大笑的拦在马车前,道:“留下钱财和女人还有马匹,饶你们一命。”

女眷都躲在马车里,魏三隐隐听到马车里传来阵阵哭泣的声音,这伙人当头的那个衣着华丽的瘦不拉几的男人脸色沉沉,不知道一副什么表情,只哇哇道:“当老爷我是傻的不成?拔刀!”话音一落,身后同样骑在马上的七人唰唰唰的拔出腰间的大刀,气势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