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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筱颤抖着唇,轻声问他:“哪三大势力?”

连斐平静道:“朝廷东厂,江湖暗阁,叛军秦王。”他说完,起身,收剑。

喻筱神情微怔。

戏份结束。

明田满意地鼓掌,面上带笑,让大家都休息一下,她刚起身,就见方才还蹲坐在溪边的赵玲珑也笑着起身,脚下一滑,整个人已经朝着湖里倒去。

周边人多,也有人看见,但没有一个反应过来的,离她最近的俞长冬惊呼一声伸臂去接,却突然眼前一晃,赵玲珑已经被明田搂在了怀里,在溪边的一块狭小的石头上站的稳稳的。

赵玲珑面色有些发红的跟明田道谢,两人手挽手上了岸,一旁蹲着学戏的齐佳佳一声惊呼,已是顶着一脸小迷妹的表情跑了过来,嘴里直呼:“明姐明姐,你刚才真是太帅了!”

俞长冬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脑袋,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想了想,他觉得可能是因为以前齐佳佳是自己的迷妹,现在却成了明田的迷妹而有些不习惯。正这么想着,眼光一扫,突然看见饰演男二号东厂厂公的陆鲤看着明田三人的方向,见自己看他,回眸看了自己一眼,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是——恨铁不成钢?!

终于轮到齐佳佳的戏份了,齐佳佳异常期待,明田却只觉得头疼。

齐佳佳本来饰演的是风情万种的客栈老板娘,因为演技问题,只能把人设改成冷漠冰霜老板娘不说,就连干脆利落一点的动作戏份她也是经久不能过。

目睹齐佳佳ng了三次,摔碎了三个大花瓶之后,前来汇报工作的莫艺嘉终于忍受不住的险些要哭出声来。他对明田道:“明田啊!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这个花瓶是按照你说的特制的,一个得要十来万呢!就这么一会儿已经碎掉了三十来万了!”

“哦,”明田淡淡回,“我早猜到这种情况了,所以不是定制了十个嘛。万一全碎没了,简单,再找厂家继续定制呗。要是缺钱,就找最大的投资商追加投资。”

一旁着深紫戏服的陆鲤听得嘴角直抽搐,忍不住把目光投过来,颤巍巍的问:“光这花瓶,你就花了……一百万?”

齐佳佳本来也不知道道具的价格,听到这么一出,也吓得不行,忙问:“明、明姐,那我摔碎的那些……”

明田安慰她:“别担心,这是道具费,又不用你赔。再说了,你这部剧的片酬,还没你摔碎的那些道具加起来贵。”

齐佳佳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连拿着花瓶的手都有些抖的帕金森了。

明田假意咳了咳,回头问:“湾湾,你说,我这道具用真的对不对?”

惠湾湾道:“明姐,我对你只想说一个字:壕!壕明姐,你还差朋友吗?小弟也行,在你后边拿着棋子耀武扬威,啊呸,不是,摇旗呐喊助威的。”

明田正色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花这么多钱来订制道具吗?”

“钱多,烧的慌,”惠湾湾看明田一脸正色,不可置信道:“不是吧,明姐,你来真的,你不要告诉我是为了追求艺术?”

“不行吗?”明田似笑非笑的看她,突然长叹一口气,喝了一口水,接过齐佳佳手中的花瓶,指着上面的纹饰道:“看见没,正宗汝窑瓷瓶,上头的花纹从博物馆看来的,然后改了一下,能更符合咱们电影里这个时代。总之,一切都要做到一个真字。你们想想,一个真的明宋时期的汝窑瓷瓶得值多少钱?我不能拿真古董来砸,那也没人支持不是,只能拿现代的这个仿品来砸。但是这个仿品也是分层次的,咱们定制的就是定好的仿品,一般都可以拿回家珍藏的那种。现在么,就放在这里充当电影里的道具。”

她看齐佳佳的目光充满了和善和鼓励,却吓得齐佳佳帕金森更厉害了:“电影里有你砸花瓶这个镜头,咱们就得拍,拍一次紧张了,重来,拍两次不好看,再来,拍三次没拍出那个意境,还是得重来!总之,我准备了十个花瓶呢,全砸了咱们再来!”

“湾湾你也别当我是坑投资商或是为了什么,我这是在向国际靠拢,追求真实感和艺术感。”明田一本正经。

惠湾湾一脸你莫不是在逗我的表情。

明田语重心长,继续道:“前些日子我和燕京的刘教授联系了一下,聊了一点事儿。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却还有一腔热情,想要搞文化输出,文化复兴,奈何我们这些弟子不争气,拍了一辈子电影,自认为搞了一辈子艺术都在给洋人打工,审美都西化了。”

“他大半夜的喝了点小酒,就给我打电话,说的那叫一个情绪激昂,我也挺受感触的。我自认为才二十来岁,正年轻,或许就是年轻吧,我还有一颗少年热血的心不是。”明田继续瞎掰,反正这也是真的,不过是刘教授和原身说的了。经过这段时间梳理记忆以及原身的人际关系和人生意向,明田发现原身还真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