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沈桐拎着炒饼在路边的一个水泥柱子上坐下了,解开塑料袋,把半个泡沫餐盒撕下来,夹了点炒饼扔在里面,又把餐盒放在地上,自己开始吃剩下的炒饼。
李承风站在路口,想过去再买一份,也帮着他喂狗,然后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坐下来和他一起吃了,多好!路过的时候,沈桐抬头看了他一眼,李承风大脑瞬间死机,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炒饼买好,李承风紧张地拎着饼转身走,却发现沈桐已经走了,炒饼根本没吃几口,剩下的都喂了狗。
“……”
李承风垂头丧气地坐在他坐过的位置,解开塑料袋,狗吃完了沈桐的那份,又流着口水盯着他的那份看。李承风轻轻踹了它一脚,小声说:“你吃个屁。”
他一无所获,把炒饼和狗分着吃了,郁闷地回了酒店。
也不知写废了几叠纸,扔了几束花,李承风终于鼓足了勇气,说什么也要主动和沈桐说句话,然而就在他准备好一切的那天,小剧场关门了,沈桐拎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去了北京。
他只知道那个人叫沈桐,仅此而已。
大学四年,李承风交了很多朋友,却没谈恋爱,追他的姑娘很多,gay也不少,但是他一直都没对别人动过心。
阳俊鸿说他是个怪胎,他也不去反驳,因为这事儿听起来确实很怪,他甚至怀疑沈桐给自己下了什么咒,这个人话都没和自己说一句,就让自己做了四年的春梦。
毕业以后,他的人生终于看起来有了点光鲜亮丽的意思,但是他拥有的越多,心里就越空,甚至偶尔觉得那条狗像是什么恶毒的隐喻,自己就像那条狗一样,去摇尾乞怜一番,被一点只够安抚一时的东西打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