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常文恩就要回家,因为常瀚过生日,他起的很早,六点多就醒了。醒过神来以后就靠墙坐着抱猫玩,两只脚贴着何跃的腰胯,因为昨天睡觉不老实,踢了一半被子,他的脚很凉,何跃还没睡醒,下意识地拿手攥着暖。
他走的时候,微微缩着肩膀,咯吱咯吱地踩在雪里,回头和何跃说:“何跃哥哥,我走了,拜拜——”
何跃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一颗心翻来复去的不安宁。
就像几个月以后,两个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分离前,常文恩坐在床上盘着腿帮何跃叠衣服,何跃在旁边玩手机,两个人谁也没说话,那时候雪早就化了,还听得到蝉鸣。
常文恩穿着短袖短裤,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腿,何跃沉默了一会儿,突然说:“哥哥走了啊。”
他是后天的飞机,常文恩嗯了一声,突然把手伸给他看。
“什么?”何跃回头看了看,“要什么。”
“给我五块钱。”常文恩说:“要新的。”
何跃没有五块钱,摸了个十块的递给他,常文恩看了看,不大满意,“要五块的。”
“为什么?”
常文恩不回答,只说:“你下楼给我换去。”
换回来了,他只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收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