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了,我这几次去的时候,带着没剪的片子,她人是一个劲儿的点头,估计再养养就能出院,”周编脸色大好,说着突然想起起件事儿,就看着坐下换衣服的臧南渡讲,“王国齐来过。”

“然后呢?”臧南渡捏着手里的本子,“晚上我赶时间,这次也争取一条过。”

“那个——”周编最后还是犹豫着开口,“不是之前成爷没了么,王国齐手里收了点儿他剩下的东西,家底子比原来硬实点儿了,我现在不好跟他说什么,晚上约人做了饭局”周编拿了手机给他看微信,上头是王国齐的酒局。

“我挺难办,”周编自己说的实话,毕竟他就是个专门搞艺术的,没姓王的这么多门道,一般这种场合也只能硬着头皮上。

“既然是他的意思,你去吃顿饭没什么,”臧南渡眼睛盯着剧本,手指在上头一行行方块儿小字上碾过去,嘴里轻轻念着词儿。

周编看了也不敢多打扰,但是还是插了句嘴,“王国齐让我也叫着您。”

臧南渡没说话,只是换了条腿翘着,继续看本子。

周编看话带到,自己也就坐在机器边上指挥着调角度。

原定八点的戏,开的准时。

岐林戏服外头裹着一层轻棉,原来里头的衬衫还有一版,姑且算成道具,因为这场又曹光汉的性、暴力,服装组就换了件儿好撕的衬衫代替,岐林舔着嘴里剩的糖渣,人已经背着稿子站起来,往布景那边儿去,最后自己躺在床上,心里还在念稿子。

这场戏是开场为数不多的冲突戏之一,所以周围各组备的人也全。

岐林光是在床上躺着,镜头之外的人就围了一大圈儿,除了现在压在自己身上找位置的臧南渡,离他最近的就是一根裹着黑绒的收音话筒。

臧南渡压上床的时候,岐林就已经开始感觉到对方现在要带入的情绪。

这戏岐林承认紧张了。

现在臧南渡身上只穿了无袖的衬衫,那片黑色的文身就在自己眼上悬,在黑色之上有两块儿鲜肉色的圆头小疤,至于在那里发生了什么,岐林只消一眼,就能记起来,所以他现在用嘴喘气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