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地方是周围最大的公交站,岐林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还是去了对面坐回去的班车,晚上本来就潮,周围等车的人得比较远,但是唯独岐林旁边立着结伴而行的三个。
中间那个明显喝大了,任凭两边的人怎么拽,都还是蹭着站牌后头的玻璃吱吱往下。
“姓沈的,你他妈别看不起老子,”中间的人骂骂咧咧,两条被西裤兜着的胖腿开始对着站牌乒乒乓乓,旁边两个看着是年轻的后生,一个个脱了西装外套搭在胳膊上,另一只手还得兜着这个中年胖子。
“王哥,别气,沈先生他不是那个意思,实在是因为塞不下人,”后生明显嘴是安慰,但眼睛里都是嫌弃,以至于连个出租车都不乐意给他打。
那人酒气冲天,估计也管不上自己的嘴,多脏多臭的话这会儿跟下水道堵了似的一股一股往外冒,“大爷,沈方舟,你他妈就是个孬种。”
“我呸,敢砍我的戏份,我他妈在圈儿里混了三十”醉酒的胖子越说越激动,腮帮上的两股、肉跟着人的脚一颤一颤。
旁边站的两个人一开始还劝,现在没有一个出声儿。
岐林也觉得奇怪,他在这儿等的是末班公交,等车的多,自己想腾地儿挪脚不大容易,也就忽略旁边的酒疯,自己复习,只不过他没想到,自己也有被祸害的一天。
因为胖子越闹越大,周围的人旁边躲了躲,岐林低头看手机,速度就慢了这么一步。
手提的牛皮纸袋里就多了一摊带味儿的褐黄色呕吐物。
这有点难办。
他现在没有多余的时间,相当于无缘无故耽搁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