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被外头察觉不对的臧南渡敲门半抱半拖出去的。

岐林自己坐在床上没动,乖的像个湿眼的兔子。

“抬头。”臧南渡说。

臧南渡的声音从以前开始就沉,但是岐林听不够,有的时候总会对着这张嘴幻想让他多说点儿,哪怕就是一个嗯也成。

他的唇形好看,动起来的时候,会露出一小排牙尖。

岐林只有在臧南渡分心的时候,才会盯着瞧。

臧南渡说话常年带着生分,就像是捂多久都暖和不了的冰块儿。

因为这种偏向理所应当还带点儿统治驾驭的口气,如果说话的人不是臧南渡,谁听了都不会乐意。

但是又恰恰因为他是臧南渡,所以没人敢表达不乐意。

只有岐林知道,那是属于他的习惯。

一个极致优秀的人,自带的气质。

尤其是臧南渡的声音在某种场合,总会让岐林上瘾。

就比如现在。

岐林有点儿搞不懂臧南渡对自己身上那条现在已经淡的瞧不出来的疤到底有多在意,才会执意要抹平存在。

“这儿,”臧南渡一条腿压在岐林旁边,声音跟着人往下沉,“不能留疤。”

“伤口不深,时间长了就好,”岐林顺着臧南渡的手往上摸,“最多一个星期——”

“你不能留疤,”臧南渡又重复一遍,然后转身找了抽屉里一精巧的药盒儿,打开是一股很香的草药味。

“家里老人的土方子,比药管用,”臧南渡自己开了袖口儿的两粒扣子,卷着往上,“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