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苑安了心,刚要睡过去,马车忽然停了,狠晃了一下,他听见外面有人在哭。

“怎么了?”文苑问年同游。

“讨饭的,”年同游不让他看,没过一会,马车又往前走了,应该是赶车的不知道怎么给打发了,年同游才告诉他:“城里乱,以后别乱跑。”

文苑答应了,一路无话。

到了隐寺,一行人把文苑的行李搬下来,跟着隐寺的和尚去了客房安顿好,留下文苑和年同游两个。

新来的小和尚不认识他们,他的师兄提着扫帚,絮絮叨叨地告诉他,文家是隐寺的大施主,每年都会捐很多香油钱,今天来的两个人,矮一些的是文家的小公子文苑,高一些的是文家的家仆年同游。

“家仆?”小和尚不信似的:“家仆怎的那么大架子?”

“谁知道呢。”师兄不多说了。

年同游在给文苑收拾东西,文苑好像没那么难受了,坐在隐寺客房的大炕上看年同游忙来忙去。年同游给他泡了热茶喝,又掏出来点心让他吃。

“好点了吗?”年同游问他。

“好多了,奇了怪了,每次都是刚刚进来就好了。”

年同游没说什么,等文苑吃了点心就跟着寺里的大和尚去了毗卢阁抄经。文苑从小身体不好,隐寺的掌经大和尚劝文老爷让他搬来寺里住几天,抄经吃斋,慢慢就会好了,文苑一开始还不愿意,是年同游劝着他来的。

别人都觉得文苑和年同游关系不正常,哪有主子怕奴才的呢?文苑自己也说不好,他不是怕,就是愿意听年同游给他安排,就像非常理所应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