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了,到底是觉得自己语气重了,毕竟本来自己也不算什么与他关系亲近的人,看方云旗失措的眼神觉得于心不忍,又放软了语气,“是工作遇到问题了吗?”
说着,齐磊伸手在门廊边那个窄窄的小搁板上拿起一个空的水杯,想去接点水喝。
方云旗一把打翻了他手里的水杯,哗啦一声,薄薄的杯子碎了满地。
齐磊猛地把他推在墙上,他瘦弱的脊背撞在上面,一声闷闷的响。
“方云旗!”
“我好像感染了。”
“……”齐磊愣了,“什么?”
方云旗张嘴,勉强平静地说:“前几天去走访,有个男的,复吸了,家里没有送去戒,我要走的时候,他瘾犯了,很吓人……”
他舔舔嘴唇,不敢去看齐磊,“我帮着他们想把他绑起来,因为他一直在拿头撞墙,又去咬舌头,我怕他受伤,拿了块布塞在他嘴里,他在我手背上咬了一下。”
齐磊低头看,他左手手背上一道伤口,不规则,边缘泛黄,不知道涂了什么药。
“那个男的有艾滋。”方云旗的声音有点儿抖,“我……我吃了阻断药,我同事开车送我去买的,齐多夫定,拉米夫定,施多宁……”他无意识地把这几天看了无数次的药名说给齐磊,像是给自己一点勇气,“可是我不知道到底有没有事,要等窗口期过去之后再去检查,他当时嘴里流血了,我不知道……”
方云旗说不下去了,他慌张地抬头看齐磊,“哥。”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突然地,他觉得胳膊上一疼,齐磊死死攥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