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理解的点了点头,看着他扫码付款,转身离开的时候道了声谢,顿时吃了一惊。
一直等到对方走到远处的一棵树下,他才收回探着的脑袋:“转性了这是……还会道谢了。”
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这小子每次过来都丧着一张脸,活像是谁欠了他几百万,拿完烟转身就走,然后站在某棵树下,面无表情的望着小区吞云吐雾,有时候一抽抽一夜,脚底一地的烟头。
他记得对方第一次过来的时候额头流着血,阴沉着脸的样子像是地狱恶鬼,大半夜的把人吓得一激灵,大哥站起来打起精神问:“买点儿什么?”
对方指着玻璃柜里的烟,语气低沉:“这个。”
他看一眼对方的年纪,委婉的表示:“这个烟,不卖未成年。”
少年瞬间抬起眼看他,那眼神活像是要把人给吃了:“要么给我拿烟,要么我现在就把店给你砸了。”
对方看上去实在太不良,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思,他把烟掏了出来,少年丢了钱,也没让找零,直接就离开了。
十几岁的年纪,一身的名牌,不见穿校服,也没见家长管管。那样的冬日夜晚,树下阴暗的身影和明色的烟头,就是他给人仅有的印象了。
但这天晚上,与往常有些不一样。
那个身影旁边缓缓停下了一辆车,时宪满脸不耐烦的敲了敲方向盘,凌萱则从摇下车窗探出了脑袋,笑道:“凡凡,怎么半夜跑这儿来了?元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