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在帝王家,他不可能像寻常百姓家的娇儿幼子,在双亲膝下撒娇承欢,享受脉脉温情,他是被寄予厚望的太子,是未来的一国之君,哪怕前路一片黑暗,他也要硬着头皮往前走,终他一生,都要在不胜清寒的高处独自坐着,因为这就是帝王的宿命。
“阿真,近来可好?新帝登基,诸事繁忙,你记得按时吃饭,天冷穿衣。我老师若是还追着你痛骂,你且多让让他。座师上了年纪,我假死之事到底让他受了刺激,心里不好受,还请你不要计较。
进来朝廷下旨,减免燕云州三年赋税,人人称赞新帝仁德爱民,我着实欣慰,愿他继承先帝遗风,做一个勤政仁慈的好皇帝。
燕云州这边一切都好,这边地薄,种粮食产量不多,今年我向琉球人购买了一批种子,叫做土芋,也叫做土豆,这种作物十分好种,适应性强,到时候种出来,寄一些给你尝尝。前阵子我在塞外,遇到一个叫吉格图的小男孩,塞外的那些孩子们,十个里头有八个叫吉格图,偏偏这个吉格图是当年咱们认识的那个,你说巧不巧。
吉格图跟我说,他祖母已经过世了,我这才知道,当年我虽然留下了药方子,但那是用汉字写的,胡女看不懂,又因为老阿妈身体好转,便未再按方子抓药,以至于老阿妈体内病灶未除,今年春天旧疾复发去世了。唉,都是我的疏忽。
眼下胡人们不用跟咱们打仗了,胡人百姓也各个额手称庆,胡人与汉人的互市也重新开了,邝思清经常让人跟胡人换一些皮子、牛羊等等。
对了,前些日子邝思清抓到了查图,一番拷问,原来在京城中散布流言构陷我的当真是他,这人心机狡诈,不能多留,邝思清已处置了他。没有了他,塞外胡狄想必有好几年不敢来犯我边疆,正是我朝休养生息的好时机。只不过虽然暂时不打仗,兵还是要勤练的,只有我朝拉起一支强大的军队,才能永保天下黎民百姓的安宁。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我很想你,京里若有人给你说亲,你万万不可答应。”
松月真看了一遍信,重新折好放入怀中,又打开的第二封信。马车摇摇晃晃,一叠信看完,马车也停了下来,长孙泓打开车帘想外张望一眼,对松月真说:“大人,咱们到了!”
“我已经辞官归隐,你不可再叫我大人。”
“是,那小的还是像原来那般叫你少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