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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室内,徐阁老坐在上首,松月真与另一名中年男子分坐他下首,听地上跪着的一人回禀消息。

“他当真是这么说的?”徐阁老问道。

“宫里传出的消息是这么说的。”

徐阁老长叹道:“不简单哪……他能说出这番话来,邝思清本已是死路一条,他却偏偏剑走偏锋,不但救人一命,还博得陛下的好感。明光,此人城府极深,看来你我都看走眼了。”

一旁那中年人笑道:“我看是老师将他想的深了。或许是真如他所言,不想做千古罪人,所以才封驳章奏……”

徐阁老不同意:“千古罪人?若邝思清当真被斩,蛮夷入侵,这千古罪人怎么也轮不到他来当。他又不是傻子,何必冒着得罪座师的风险这么做!再说,他做了这事,好处不是明摆着的么?燕云州承宣布政使!在燕云州吃几年沙子,回来就是六部侍郎!”

松月真没说话,其实他觉得,江寒之搞不好真的是那种宁愿得罪座师也要救人一命的傻子。

“不行!便宜不能都叫他们占了,明日我要进宫一趟。”徐阁老与赵阁老角力多年,绝不可能眼看着江快雪起势。

第二日,他进宫面圣,也不知是怎么跟皇帝谈的,过了两日,皇帝便着中书舍人拟旨,监察御史松月真擢升为燕云州提刑按察使,与江快雪一道赴任!

江快雪也没想到皇帝会提拔他为燕云州承宣布政使,承宣布政使,相当于一州的最高行政长官,责任重大,马虎不得,邝思清的案子,他必须处理妥当,给皇帝一个交代。至于那位监察御史松月真,说好听点是皇帝派给他的助手,其实赵、徐两党之争,皇帝何尝不知。这松御史,只怕掣肘的作用比助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