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安安静静的,冰袋和皮肤摩擦间有着轻微的响动,显得更加刺耳。
关泓受不了这种沉默。
他抬起左手拦住宿文乐专注冰敷的手掌,轻言细语的劝道:“喂,说点什么嘛,又没手机玩,又没电视看,还没人陪聊,我好无聊的。”
终于,宿文乐问:“你不怕吗……”
他声如蚊蚋。
心头负罪感爆棚。
即使不该在这时候问这种蠢问题,他心底也有褪不去的恼怒。
恼怒自己为什么要提前回来。
他将一切祸事的根源落在自己身上。
关泓越安慰,他越难受。
“不怕。”关泓心境平和,“我有分寸,别想啦。”
这种事情,不是他说别想,就能别想的。
宿文乐忍不住会去想“万一”。
那些可能影响关泓、影响整个战队的“万一”,光凭想象都能击垮他。
要不是哭出来太丢人,还会让关泓感到难过,宿文乐肯定是忍不住的。
他已经没心情去想大男人哭出来丢不丢人了。
他满脑子都是关泓。
“看着我,宿文乐。”
关泓的语气严肃,听得宿文乐心口一紧。
他抬起头来,却发现关泓眼里没有责备,全是温柔。
这个受伤的男人笑着说:“虽然我很可能参加不了季前赛,但是季前赛不算积分,也不算胜负率,差不多和公开训练赛一样的概念,各个队伍热热手,磨合磨合,互相探底,也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