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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一声,房门被关紧了。

温元嘉半蹲半坐,透过门缝向里面看,什么都看不清楚。

耳朵贴上门板,这病房门板极厚,耳蜗上糊层玻璃,什么声音都透不出来。

病房内窗帘半垂,冷光投出暗影,斜斜爬进地板,横在两人之间。

空气里满溢无言,邢烨清清嗓子,试图缓和气氛:“大·····”

“温主任。”

邢烨碰个钉子,无奈轻咂嘴唇,跟着重复一遍:“温主任。”

两人视线相对,互相打量对方,形成某种微妙对峙。

和有圆润鹿眼的小南瓜相比,温衡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下垂,人在轮椅上坐着,神情冷漠倨傲,看不出半点狼狈。

邢烨瘦了不少,病服挂在肩上,脑袋顶|着寸头,脸上干净指甲整齐,身旁鲜花果篮簇拥,看着被照顾的不错。

“邢烨,”温衡拨|弄手指,略略掀开眼皮,“离婚被前任分走八套房产,六百万现金,名下资产寥寥无几,从住院到现在,花费三十六万三千多元,这些钱是谁出的,心里有概念么?”

邢烨肩背僵紧,心里被撕掉什么,勾出隐隐闷痛。

隐藏的幕帘被猛然扯开,阳光直射|进来,刺痛阴暗角落。

“活一天算一天,只要医院没有赶人,就可以苟延残喘,穿上皇帝的新衣,打着听天由命的大旗,装作岁月静好,”温衡说,“到时候两眼一闭,前任拿着钱潇洒快活,只有温元嘉这个傻子,把多年攒下的钱丢进无底洞里,后半辈子还得带着伤痛,完成你的遗愿。邢烨,你有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