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元嘉推开大门,琳琅满目的毛线跃入眼帘,台子后坐着头发花白的老人,鼻梁上架着厚厚的老花镜,眯眼看向来人:“来啦,你要的线到了。”
老人颤巍巍起身,在柜子里翻找,捧出一大把线,放在温元嘉面前:“不好订啊,货太少了,你们这些小年轻,没人会这个了。”
“确实不会,”温元嘉挠挠头发,耳尖通红,“跟着视频学的,织的不好。”
“心意到了就够了,”老人挪回座位,摇动蒲扇扇风,“我们那年代才兴这个,会的都埋土里了,手艺传不下啦。年轻人,你和我孙子差不多大,怎么想起学这个的?”
因为······想要邢烨开心。
“想让······想送给朋友,”温元嘉手忙脚乱摸钱,票子多抽了几张,看都没看就摆上矮台,闷头往外面走,“我回校了,您早点休息。”
温元嘉抱着毛线,挤上公交再转自行车,蹭上最后一辆小黑车,赶在锁门的前一分钟,蹿进宿舍大门。
那毛线攥的久了,线团有些发涩,胡乱缠在手上,比捆在胸口更紧。他踏进久违的宿舍,程俊正在电脑上厮杀,眼睛贴上屏幕,不耐转头看人,看清来人是谁,他晃晃脑袋,一把合上电脑:“怎么才回来啊!”
温元嘉慌忙拆下书包,左右滑动拉链,奋力撕开背包:“送你的,谢谢你这段时间帮我请假。”
包里的是背光键盘和游戏鼠标,样式格外精美,看上去价值不菲,程俊眼都直了,爱不释手接过:“发财了你?”
刚兴奋两秒,他放下东西,狐疑抽抽鼻子:“好浓的薄荷味,你从哪回来的?”
温元嘉迷糊两秒,下意识想找抑制剂,哥哥的话闯入脑海,令他手指发麻,半点动弹不得。
不能再拖了。
他希望······邢烨能标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