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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办法,想要让人家保住自己的小命,还要保住以后的美好生活,还是得继续对人家好的。

京渊揖首道:“多谢殿下,夜深露重,殿下赶紧回去歇息吧。”

少年将身上的大氅解下还给他:“京将军也是。”

在回去的路上,京渊望着脚边密封的果酒,忽地挽唇嗤笑一声——其实今夜就算萧霁宁不求他,在萧霁宁主动表现出与他为敌之前,他是不会对他做些什么的。

如今这个小东西自己害怕,傻乎乎地凑上来给他送些好处,他没有理由不收下,不是吗?

至于为什么独独对他一个人心软,京渊望着窗外的冷月思忖片刻,心道:或许是因为萧霁宁明明知道他这个人浑身都是尖锐的锋芒,靠近他只会带来割肤切骨的疼和伤,却偏偏还要向他请求保护——让他这样只会带来血和剑的人,来为他遮挡血和剑。

又或许,大概只是因为他喜欢看萧霁宁望着他的那一双眼睛吧。

所以在那双眼睛不再望向他之前,他不介意听萧霁宁的话,去做任何萧霁宁想要他做的事,反正这些无关紧要的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影响,它们只是他寥寥无趣的生命里,同样无趣一件事罢了。

只是京渊勾起的唇角,在到了少将军府后,看到卧房里等着他的男人时便微微顿住。

但下一瞬,他却笑得更深,抬手将身上的大氅解开,随意地朝窗边的躺椅扔去:“京钺将军,你深夜造访我的府邸,有何贵干?”

京钺嗅到京渊身上淡淡的酒气,又看到他手里拎着的酒坛时,漠声道:“你去喝酒了?”

“九殿下邀我去他的顺王府里坐坐,所以喝了几杯。”京渊将酒放到桌上,将自己屋内圆桌旁唯一的一把椅子拉开坐下,“这酒是果酒,很甜,不是你喜欢的,要来一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