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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清萱觉得她和阮佳人此生无缘了,无奈之下这才伤心欲绝,抱着阮佳人大哭不止。

她们两个在那边哭,萧霁宁在这边整个人都是懵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这阮佳人和谭清萱居然是一对百合,还是情根深种,至死不渝,为了对方什么委屈都能受,什么苦都愿意吃的那种小情侣。谭清萱哪里是对他一见钟情为了待在他身边可以不在乎名分啊,她是为了阮佳人,只要能和阮佳人在一起,她做个没有名分的侍妾都愿意!

京渊低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侧的萧霁宁,只见青年眉头紧紧地蹙着,明净若雪的圆杏眼里一半是委屈,一半是困惑,脑袋和肩都耷拉着,于他看来,倒是比隔壁流泪的谭清萱更加楚楚,也有些……想笑。

京渊勾了勾唇角,不过也觉得这样笑他高贵的九殿下不太好,很快就摆正了神色,佯装无奈道:“听说谭姑娘和阮姑娘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只是两人常常相斗,谁也不让谁,向来不对付,本以为是死对头,却不想……是对苦鸯鸯。”

平日里,人们常用鸳鸯形容一对爱侣,鸳为雄鸟,鸯指雌鸟,京渊这个“鸯鸯”用的就很有灵性了。

萧霁宁抬眸幽幽地看向京渊,京渊便轻咳两声,改口道:“不过她们两人敢这样欺瞒殿下,还妄图想利用殿下,简直就是在耍殿下,此行太过恶劣,微臣一定会将此事禀告皇上,让皇上为殿下做主的。”

“不行!不能告诉父皇!”萧霁宁赶紧阻拦京渊道。

京渊淡声继续问他:“那殿下想要如何?”

虽然隔壁的情况已经被他们听的差不多了,但是暗格小窗还没有关上,所以他们依然能够听到阮佳人和谭清宣的对话,她们也的确走投无路了,阮佳人甚至和谭清宣提议私奔:“那萱儿,我们走吧,天涯海角之大,总有我们的容身之所。”

“佳郎,天下之大,的确没有我们的容身之所……”谭清宣摇着头,“更何况你和顺王是赐婚,我们走了,你家人怎么办?我们两个女子,独自在外头也没法活的。王爷又何其无辜,我们不能那样对他。”

“是……那你我是否今生,是否就注定无缘?”阮佳人也知道谭清宣说的对,不免神色哀郁,眼眶通红,“我为何不是男子,若我是男子,我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娶你,与你相守。”

而谭清宣泣不成声,已经说不出话了。

萧霁宁听着她们的话,也是沉沉叹了口气。

他是有些不大开心,毕竟就算他不喜欢阮佳人,可阮佳人也是他名义上的未婚妻,现在阮佳人和谭清萱闹出了这样的事,就是在给他戴绿帽子,知道自己头上有片草原,这哪个男人开心得起来啊?

可要说萧霁宁有多难过,倒也不至于,还是那句话——他不喜欢阮佳人,既然不喜欢,那阮佳人喜欢谁对他来说都没有任何影响。

更何况萧霁宁也知道,百合放在现代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奇事,但在古代就不一样了,阮佳人和谭清宣的事一旦传扬出去,那她们两个就完了,阮佳人还是皇家媳妇,这处理的若是不好,整个辅国公很可能都会因为她受到牵连。所以萧霁宁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出要怎么处理这件事。

萧霁宁说:“你让我想想……”

京渊垂眸睨着萧霁宁,点漆般的瞳底神色难辨,忽地开口笑道:“殿下若不愿将此事告知皇上,那殿下也可将谭清萱和阮佳人一并收入后院,再以此事为挟,让辅国公和谭太医为殿下效力。只是阮佳人此等品行,怎配为殿下正妻?做个侧妃便足矣。”

萧霁宁闻言蓦地抬头,对上京渊的双目,有些不敢相信京渊竟然能将这样卑劣计划用如此平静而冷漠的语气说出——不,也不能说是卑劣,萧霁宁知道夺帝之路险之又险,京渊的这个提议,是任何一个有夺帝之心都会选择的路。

这个世界,本就没有对错,只有成王败寇。

只是他不愿夺帝,所以便觉得此举不可行。

萧霁宁摇头拒绝说:“不,这非君子所为,说不定还有别的法子——”

可是京渊却不给萧霁宁多加思索的时间,直接道:“既然这样,那便让微臣去做吧。”

“你说什么?”萧霁宁蹙着眉,没弄懂京渊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京渊没有再回答他,而是转身朝雅间外走去,萧霁宁望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怔,待京渊走出雅间后,萧霁宁才猛然反应过来,京渊是要去隔壁雅间抓阮佳人和谭清宣的奸!

萧霁宁赶紧追了出去,甚至直接喊了京渊的名字:“京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萧霁宁拽住京渊袖角的刹那,京渊已经将隔壁雅间的门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