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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渊对萧霁宁的解释不置可否,身体向后一靠,姿态闲适,和萧霁宁仿若闲聊一般说道:“殿下得皇上赐婚,阮姑娘容姿绝艳,温婉贤淑,得此贤妻,微臣还没来得及给殿下贺喜呢。”

“阮姑娘出生辅国公,是辅国公的爱女,辅国公在朝中很有声望,殿下娶了他的爱女……”京渊唇角微勾,声音极轻,“犹如得一员猛将啊……”

京渊说了些萧霁宁都没细听,因为他发现京渊在和他说这些话的同时,右手垂下抚着腰间的玉佩,他光看京渊做出这个动作心下就“咯噔”一声——摸腰间的玉佩,这似乎是京渊的一个习惯性动作,只是他会在怎样的状况下萧霁宁完全不知道,他只知道京渊一旦做了动作,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

而且京渊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以为他娶阮佳人,是为自己夺帝增添助力吗?

萧霁宁很想为自己辩解,可如果他当着京渊的面说他根本不想娶阮佳人,他也不喜欢阮佳人,一切都是萧帝逼他的,若是这话没传出去还好,要是传了出去这也太伤阮佳人的颜面了。萧霁宁觉得不太好,就没说,只是道:“母妃很喜欢她,我……”

萧霁宁还没想好该如何接京渊的话,这时他又听京渊继续道:“微臣听说,阮姑娘和太医院谭太医的庶长女谭姑娘一向不合,素日的贵女宴会常起争执。当日秋收重阳佳节,她们更是极力逐头筹,却不想一起败给荀晋原大人的嫡女荀蔓,不过今日阮姑娘却和谭姑娘相约在了一品楼共同听书用饭,想来这坊间传闻也不尽真实啊。”

“谭姑娘?”萧霁宁听到这个有些耳熟的名字,“是谭清萱姑娘吗?”

京渊望着他的双目,点头道:“是的,殿下还记得她?”

“嗯,我记得。”萧霁宁如实道。

他的确记得这个姑娘,不仅仅是因为当初秋收重阳佳节她差点被赐婚给太子,更因为她的容貌。

说句实话,谭清萱出现的刹那,连萧霁宁都有一瞬的愣神,因为谭清萱长得实在太美,生得是靡颜腻理,宛如月里嫦娥,在他见过的所有人里,美貌仅次于宸妃。

正因为如此,萧帝也才想把她赐婚给太子,毕竟如此美人,想来不会有人不喜的。

但谁又能猜到,太子喜欢的那人是萧皇后。

只是可怜了太子妃对太子一片的痴心。

好在太子的事并没有牵连到她,她是谢相的女儿,更不知道太子的心事,所以萧帝并未对她如何,依旧让她尊享太子妃的荣华。然而对于太子妃来说,这份荣华是她真正想要的东西吗?

萧霁宁想的这事想的有些出神,而京渊见自己提到谭清萱后萧霁宁便是一副怔怔的模样,不禁挑眉:“殿下对谭姑娘如此念念不忘,莫不是?”

“是什么?”萧霁宁回过神来,觉得自己真是百口莫辩,解释也解释不清,更不好解释,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我今日真的只是来听《纸上君》的,说书先生就快讲完这一回了吧?七哥八哥还在雅间等我,我就不和京将军再聊了,待我搬入顺王府后再聚。”

“殿下慢走,京渊就不送你了。”京渊眼里带笑睨着萧霁宁,抿了口茶见萧霁宁走到雅间门口,他又补充了句,“对了殿下,谭姑娘和阮姑娘就在二字号雅间,您若是想见见她们……”

行,雅间就包在京渊隔壁,这阮姑娘也是个不差钱的主儿。

不过萧霁宁还是心道:我是真不想见。

于是他加快脚步,没等京渊把话说完就离开了雅间。

可京渊最后那句话还是在萧霁宁心里留下了些痕迹,路过二字号雅间时,那雅间的窗扉不知为何没有关好,开着道小缝,透过薄薄的窗纱依稀可见里头的光景。

一品楼雅间的隔音极佳,只要不进屋子,屋里头的人说的话外面根本听不见,同理,外头人的走动和话语声也打扰不到雅间里的人。

鬼使神差的,萧霁宁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不觉间放慢了脚步在窗前停下,朝里头望去。

雅间的窗纱轻薄若透,但那也是一层遮挡物,萧霁宁只隐约瞧见两个女孩挨得很近,但看不清在做什么。

“殿下——”

然而还没等萧霁宁看出点什么东西,他就听到京渊那熟悉低沉,略带沙哑声音自他身后传来。

萧霁宁睁大眼睛蓦然回头,便看见京渊眉梢高挑站在他身后,不知道站了多久,偏偏京渊还笑了一声,没指名自己已经发现了他在偷看的事,只是将手里的一枚玉佩递给萧霁宁:“殿下,你的玉佩掉了。”

京渊送来的是他的皇子玉佩,这是宫内每个皇子出生时萧帝赏下的玉佩,小时候挂在颈间,长大了便挂在腰间,以表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