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是日头正盛的时候,大人来着一趟也不容易。”她说着看向暮夏,“你去厨房将今日一早做的那冰碗端了来,天气这样热,若是叫大人为着走这一趟,晒出什么问题来,倒是本宫的不是了。”

孙渝闻言愈发惶恐。

“殿下切勿如此说,臣人卑言轻,受不得殿下这样的话。”

“孙大人莫要惶恐。”戚弦衣说着,接着看了眼暮夏,对方便会意地轻声退出了屋内,接着戚弦衣才看向孙渝问道,“陛下这两日如何了?”

孙渝未料到对方会忽地这样问,愣忪了片刻,接着方回神道:“回殿下,陛下……”

他不过说了几个字便不再往下说,似是心有犹豫,戚弦衣见状便道。

“大人直说便是,本宫不过是想知晓陛下这两日身子怎么样。上回入宫陛下告诉本宫说进来政事繁忙,夜间总是被梦魇着,原本应日日进宫瞧瞧的,可本宫府上也有事,实在不得空,若不然也不必跟孙大人打听了。”

孙渝一听,才将压在心中的话一一说出。

“你是说……”当听得对方说完之后,戚弦衣眉心微蹙,“陛下这两日愈发难以入眠了?”

“正是。”孙渝道,“臣日日伺候陛下左右,陛下这两日夜间几乎是刚一入睡,便从梦中惊醒,每每醒来时,口中还伴着一些臣听不明白的话。”

戚弦衣闻言指尖微敲,半晌后方开口问道:“既是这样,陛下白日精神可还好?”

“臣瞧着尚好,只是有时处理政务时,会忽地停下来,一句话也不说,面色也有些不豫。”

这样的情况,上回戚弦衣进宫时,便已经见过了,只是未想到,这两日这样的事竟愈发频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