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越是痛苦,那些人便越是觉着畅快。
其实他并未招惹过那些人,同他们也没什么恩怨,只不过因为他沉默寡言,从不反抗,那些人便都将他当成了羞辱取乐的对象,时时欺辱。
他的处境戚弦衣虽未全知,但也大致猜得出来些。
贱籍的人原本就是整个大陆的底端,而他们这种全年无番的更是所有人可以指使的对象。
被欺压的日子久了,心态自然会越来越扭曲,无法去反抗,便只能欺负比自己更弱,更胆小的人。
显然,祁温瑜就是那样的人。
这也就是她和对方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冷的天,那破败的门板被朔风吹开时,旁人第一反应就是叫他去关上的原因。
只因他从来都是顺从,逆来顺受,也不知晓反击,那些人便觉得他就是这样好欺负,故而不论受了怎样的气都会往他身上撒一样。
“早些休息吧。”最终,戚弦衣还是只说了这句话。
当祁温瑜躺在直足榻上,整个人因为先前的折腾而沉沉睡去后,一直站在原地没动的戚弦衣眼中的神情才忽的有了些变化。
原本她的双眸中纯粹而虚无,此刻看着入睡的祁温瑜时,她双眸逐渐变得幽深不明。
那之后,祁温瑜便在神殿内住下了。
说是守着神殿,可实际上,眼下的神殿因着怀鸿朗的旨意,已经无人能前来参拜,因而他其实每日都是待在神殿内,同神女说话。
虽然对方并不怎么回他。
这样一待便是两个多月。
大寒已过,之后便是立春,两个月后已然快到春末,祁温瑜身上的衣服早已换了轻薄一些的。
虽然神殿无人来参拜,可总也还是有人要时常来打扫,因而神殿外侧设了膳房,有王城之中特意拨了出来的厨子,在此处膳房中做膳食,供在神殿四周扫洒的人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