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来了后一共就说了三句话,且两句还是叫自己不要杀了这个贱籍的,怀鸿朗指尖倏地紧握,接着道:“为什么?不过是个贱籍,他犯了事孤便有权力处置,难道孤身为大陆之主,连个贱籍的生死都没有资格决定?”

神女这般,分明就是在保这个贱籍。

可这贱籍究竟哪点入了她的眼,让她不惜这样深的夜,还特意从神殿赶来。

“在我心中,谁的命都是一样,没有谁能决定谁的生死。”戚弦衣道,“放了他,我带走他,不会让他在你跟前惹得你不快。”

“不行。”怀鸿朗冷声拒绝,“孤不会放了他。”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不好看,显然因为对方一直同他说这个贱籍而觉着十分不快。

然而对方其实并不很在意他的想法。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戚弦衣的声音还是一样的平淡,不带一丝感情,“就是不放他,我一样可以带他走。”

“你为什么非要留下他?”

戚弦衣没说话,一双纯粹却又虚无一片的双眸看着怀鸿朗。

半晌后,怀鸿朗原本攥紧的手缓缓松开。

“好,孤放了他,让他继续留下来,孤身边尚缺一人伺候,便让他来。”

这是他妥协的最底线了,原本这样威胁到他的人,是活不到明日的。

可他也知道,神女比他强,强数百倍,就算他铁了心要这个贱籍的命,神女也有办法将他救回来,与其到了那时,让这贱籍再去博神女的同情,倒不如现在他便放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