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有一个铁粉,是个同校的女生,名字里有个梦字,每次演出她都来看,还不时给我送礼物。”

“当时,我什么也不懂,甚至觉得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没有阻止女生在演出时来看我。”

“那段时间,我跟祁深有过很激烈的正面摩擦,孟悦也让我找借口赶出了乐队。祁深对我极度不满,又没办法弄我,总是在排练或者演出时,各种找茬来发泄情绪,队内整个气氛很差。”

“我很失望,想重新找鼓手,但迟迟没有着落,萌生了解散乐队的念头。但还有几场答应好的演出,就一直拖着。”

许燃听着他讲10,其实完全感同身受。火声当时也是,贝斯和鼓手反复更换,不时要找别的队伍帮忙。阵容完整的时候,少之又少,就算有演出找上门,自己都怀疑到时候去不去得了?

“那是一次小型演出,有三四只乐队一起,就在刚刚放暑假的时候,八月,天气比现在热。”

“我特别记得,那几天,气温很高,空气仿佛凝固了。场下的观众都是短裤短裙,穿得很清凉。我们是最后压轴,演完,老傅跟我说又看到我那个铁粉,小梦,在后台等着要给我送礼物。”

“我手里当时还有事,没能第一时间赶过去,等准备过去时,老傅又说看到祁深带着女生去了当时演出所在公园的一个僻静角落。”

“老傅他们既不知道我和祁深的事,更想不到生而为人,能做出什么过分的,看到他带走女生,也只是以为祁深想追求小梦。”

“但在之前的摩擦里,我已经意识到,祁深根本是个毫无底线的垃圾,心里感觉强烈的不安,立马赶去那个方向。老傅看我神情,也跟着一起跑。”

“那个角落远离公园主干道,有一排僻静的杂物间,我们赶到时,祁深刚好一个人离开,背影还在视线里,我挨个屋子打开看,终于在打开一间屋子时,发现了小梦。出现眼前的画面,我一辈子也忘不了。”

顾池停了下来。

海浪低吼着一阵一阵地涌到岸边,仿佛也在诉说,也在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