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似乎不满意他的表现,突然咬住他下唇,没收着力,他大概是痛的,却不闪不躲,只眼睫低微颤了下。
牙齿碾磨了会松开,雪兰含着他的唇,轻舔自己咬出的齿痕,无声地讨好眼前沉默极了的军官。
这样的宁静没能持续很久,某刻,一直静着不动的人忽然吻了他,按着他后脑不许他躲,带着令人心惊的力道噬咬他的唇肉,将他舌头吸吮得充了血,舌根疼得发麻。
唇间传来喑哑的低语,“我再晚一步出来,你是不是就跟他走了?”
湿重的呼吸扑打在唇上,他被密不透风困在对方的臂弯间,无处可逃地面对那双压抑的灰眸。
“不是你想的那样,”雪兰小声说,“他救了我一次,我只是在还他人情。”
下巴被发冷的手指把住,指腹碾过被吻得发肿的唇肉,对方眼底已泛了红,“不肯跟我去黑市探查情报,是为了去见他?”
对方已猜出实情,雪兰不知如何回答,也不想面对此刻状态不对的军官,便别开眼没作声。
“那一个小时,你们做了什么?”
想象如同黑夜中的巨兽将理智吞噬殆尽,他听见自己情绪缺失地发问:“或者我该问 做了几次?”
开阔空荡的广场上,一声脆响撕裂了寂静。
他被扇了一记耳光,怀里的人将他一把推开,压着伤口起身就走。
因为枪击案的发生,广场上剩余的人不多,弗莱迪正在向警官报备情况,此刻一同循声看了过去。
指挥官面皮被掴得发红,怔忡了一瞬,仓惶起身追了过去。
这位联邦军部的头号人物不久前还镇静地成功威胁银河系的权威,弗莱迪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在任何人面前卑微到这种程度 被当众甩了耳光,第一反应居然还是挽留。
弗莱迪同样有家室,他也爱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他绝对做不到这样,得多喜欢一个人才会连自尊都变得不再重要?
一双双目光的窥视下,晏南追过去从身后抱住对方,避着他的伤口拢着他,“兰兰,我说错话了 ”
雪兰不断挣扎,身上的血腥气愈发厚重,禁锢着他军官不敢用力,两次三番后眼眶泛了湿,声音轻低地哄他,几乎是在求他,“嘘 宝贝,别动了,伤势会加重……”
身体里的情绪已濒临崩溃,却被他狠压着深埋回去,嘴上的声音愈发轻缓,“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不问了,你还在我身边就好 ”
“放手。”
雪兰命令他,声音不含情绪。
此话一出,身后的人瞬间静了音,很快连呼吸也听不见了。扣在腰间的力道松下,像反应迟缓的机器,对方一点点将手收了回去。
雪兰转过身,对上了一双不知何时变得通红的眼睛。
“……”
“那天只是喝了咖啡,为了得到幻影的情报,”雪兰拧着眉道,“我已经拒绝过他了,要是想跟他走那天晚上我不就跟他走了,怎么会把你抱回去照顾?”
军官静默站在他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不知将他的话听明白没。
“我要是喜欢他,跟他在一起还戴着你给我的戒指?”他抬起手亮了戒指,“你智商都到哪去了,是不是傻子?”
对方的目光缓缓偏移,停在他手上,声音很轻地问:“那刚才在做什么?”
“他要去做一件基本有去无回的事,在给我画平安符 他们那里的传统,我也搞不清,”雪兰别开眼道,“我只想打发他走,不想被你撞见。”
一秒的安静后,指挥官去握他手,顺着手背探入指缝,将他手扣住,拉下来攥在手中,没有再问他为什么瞒骗自己,为什么任由对方纠缠,接纳一般点了头,“好,我知道了。”
听他松口,雪兰心情缓下,顿时感觉头重脚轻,站不住地将晏南拉近,委屈地重新靠回他怀里。
嘴唇触在雪兰汗津发冷的前额,晏南忧心忡忡,将人一把打横抱起,转身朝警察那里走,“宝贝,压一下伤口,我们这就去医院。”
“救护车还有两分钟到。”见晏南抱着人过来,弗莱德赶忙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