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跟他对视了一瞬,不适地别过眼,把衬衣套回了肩上。看向旁边沙发上散落的衣裤,他开始穿脱下的内裤和西裤。
在他动作时,晏南缓慢直起身子,褪下了被血浸湿的手套,连同沾着血肉的甩棍一起,平淡地丢在了尸体上。
此刻的晏南令雪兰莫名心惧。不想跟他待在同一空间,穿好衣裤后,雪兰抬步便走。
刚走了一步,听见了晏南的声音,低沉而无澜,问他道:“你去哪?”
雪兰刚受了惊,心绪未平,打算去酒吧喝两杯冷静一下。即使不是出于艾琳娜的嘱托,他的答案也不会变,“酒吧,我不回来了。这房子没法住了,你给我找个别的地方。”
这么说着,他从晏南身旁走过,没有看对方,垂着头匆匆就要离去。身位即将越过对方时,静立不动的人,忽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他用的是被血覆满的左手,那只手不知哪里受了伤,正汹烈淌血,顺着交连处流下,咸腥的液体浸湿了雪兰的掌心。
雪兰静怔看去,还陷在混乱中,便被一股巨力拖向了卧室。他被狠摔在床上,震得大脑发懵,刚抬起脸便迎上了一记耳光。
脆响荡在屋内,他被掴得偏过头去,面皮如火烧般刺痛。
比起愤怒,他更多的是怔忡。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打耳光,他对这滋味全然陌生,被打了想不起委屈,也顾不得哭,偏着头不动,迟迟回不过神。
似乎过去了几秒,又似乎还是那一刻,时间像是在雪兰这里失去了概念。某刻,他下颌被把住了,带着血液的滑腻感,对方将他的脸扭了回来。
雪兰眼睫微颤,静默着抬了眼,对上一双发红的灰眸。
四目相对的那刻,周遭皆静。下巴被把高捏起,军团长垂首压下,缺氧般重重吻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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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南左手腕上戴了块军制手表,军检所要求的,看似是手表,实则实时检测他的体征心跳,如果他情绪波动太大,表腕内侧便会弹出一圈一厘米长的钢针,刺入血肉中,用疼痛来促使他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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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SPC的部分情报揭秘:
a)在银河系的范围内拥有完全的司法豁免权,可以用一切手段完成任务目标(俗称拥有杀人执照)
b)只听从银河议会决议,不对其他单位或事务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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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笔下第一个打老婆耳光的勇者诞生了,祝贺!
第73章 同归于尽
左手腕处血流得多到雪兰开始推他的手。晏南看了自己的手腕一眼,能够想象到表带下是怎样血肉模糊的情景,可他却感觉不到疼。
这些跟心头的炙痛相比根本不值一提。他感觉自己已经死了,来到了地狱,正在被烈焰浇心。
他看不得别人碰雪兰,沾一下手都不行,可雪兰却去跟别人做爱了。
他觉得恶心,想转身就走,跟对方一刀两断,想将这人从他世界中刨去,碾碎得再也找不回。交易是对方提的,本就对他没有任何好处,反而叫他束手束脚,全部作废才好,才是清静。
心里这般想着,可他却仍在这里,仍拽着对方,失智了般深吻着这张不久前才亲过其他人的唇。
困陷着怀里的人,他恨得要命,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将他杀了令他跟外面的尸体凑做一对,斩碎了丢去喂狗。可钳着对方细窄的腰身进入幽穴时,他却还在分神想没有润滑对方会不会疼。
神经像泡在岩浆中,气得发疯,掴了对方一掌,换来了腹部的几下狠踹。
肝肠疼痛地绞在一起,却再生不出一点还手的念想,他像被拔了牙的猛兽,失了反抗的能力,只知道将人更深地抱紧,锁在自己怀中,叫他再也不能跑到别人那里去。
忍着痛苦拥抱,含着恨意亲吻,答应了违背心意的交易,又俯首帖耳地戴上枷锁。心脏声嘶力竭地喊着喜欢,喜欢得要了命,大脑却只听见“咚咚”的心音,以为是害了心病。
本该支配身体,如今却被架空了权利,命令着离开,身体却背道而驰 手将人按紧在怀,眼睛容不下他物,从头到脚都要纠缠在一起,紧到再也分不开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