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见自己说:“……好。”
白饶头脑都不灵光了,他梦游一般地铺好了床, 规规矩矩地躺在上面, 双手叠加平放在小腹上, 脚尖都绷直了,好像是古代的妃子等待皇帝临幸一样。
白饶咽了口唾沫,慢慢闭上眼,感受男人掀开被子, 温热的躯体靠近他。男人结实的臂膀和他的肩挨在一起,,热度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室内变得非常安静, 这显得白饶的心跳声特别震耳, “咚咚咚”地在胸膛里激跃, 好像是敲鼓一样,敲得他甚至感觉心口发疼。白饶听见男人的呼吸声,男人似乎是侧躺着的, 热气吹在自己耳边, 带来一阵酥麻的感觉,白饶强忍着想要缩脖子的冲动,努力逼自己睡觉。
他拿不准贺屿天到底在想什么。如果提出想要和他睡在一个床上的是别人, 白饶几乎可以确定那人就是对他有意思,但是这是贺屿天。
贺屿天不是普通的男人,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白饶深有感悟。这个男人是能在卧室里安放上下铺、管自己未婚夫叫兄弟的人才。他提出这个建议,八成是真的觉得睡沙发委屈到自己了。
他就好像是一株永远也不会开花的铁树,白饶不幸被铁树吸引,无法自拔,就只能守着他、诱导他,等待一个春天的奇迹。这个春天也许永远也不会到来,也或许明天就会来。
喜欢的人睡在身边,白饶鼻尖是男人熟悉的味道,耳边是他的呼吸。对方的气场包裹他,一点一点地在他身上染上属于这个男人的味道,这几乎让白饶沉醉其中。
“白饶,你能不能侧着身睡觉?”
男人声音传来,白饶诧异地睁开眼,贺屿天的眼睛里有一点委屈,还有难以察觉的忐忑。
白饶淡道:“怎么了?”
“被子有点小,盖不住。”
贺屿天这话确实没错,被子是单人的,一个人盖着绰绰有余,但是再加上贺屿天这个大块头,就显得有点不够使了。
白饶侧过身,面朝贺屿天躺着,支起一条胳膊,伸手帮他掖了掖被子。
白饶支着身给贺屿天掖被子,难免要往他这边探身,这就好像投怀送抱一样,贺屿天只要一伸手,就能将人搂在自己怀里。